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app2();

read2();空旷的殿内暖香阵阵,即便外面正落着大雨,站在殿内却是感受不到丝毫的凉意,只有幽香拂面,充盈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今年的暑气虽然来得晚,但毕竟已经五月,哪里会冷,这屋里却还烧着炭。

宫女太监都穿上了最薄的宫衫,但还是抵御不住红炉热气,出了一脸一脖子的汗。

位子被分在外围些的,就悄悄挪着脚尖,想要靠近门外,吸取一点凉气。

“别动。”

空灵的女声响起,殿内所有人顿时吓得身形僵住,一动不敢动。

正中央的上首摆着一张软榻,上面卧坐着一名矜贵女子。

她一身素衣,素得不能再素,裙摆上连暗绣都找不到,长发也散落下来披在肩上,乌黑的发丝迤逦着到处都是。

面上亦无一丁点妆容,点星般的眸子,浅淡的蛾眉,衬着一点粉的鼻尖和嘴唇,便是绝佳的水墨画。

只是,她的双眼总是漫不经心地耷拉着,仿佛不屑与人对视,又好像春日倦懒,宁愿歪在花丛里酣睡,也不愿回头看一眼来人。

美到了极致,也冷淡到了极致。

这样一张脸若是染上怒色,哪怕只是薄怒,也有着摄人心魄的威慑力。

郁灯泠有些不耐,蹙眉轻斥道:“说了,别动。”

她的对面,大厅已经被清空,除了燃着炭火的暖炉,其它桌椅花瓶被搬开,只有一个一身紫服的太监,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头上顶着一个瓷壶。

太监身发抖,瑟缩着不敢抬头,但又不得不把脖子挺直,否则那瓷壶就要掉下来,摔个粉碎。

若是那样,他的性命,定然也要摔个粉碎。

郁灯泠眯起一只眼睛,半趴半靠在软枕上,透过手中的弓弦,用另一只眼睛打量着那个太监。

瞄了半天,仿佛没有找到合适的角度,郁灯泠还是不满意。

她举起弓,又放下,手腕无力地耷拉下去,下巴压进了软枕里,水墨似的乌眸轻敛着,面无表情道:“手酸了。”

跪在地上的太监一阵激动。

手酸了好,手酸了好。

手都酸了,这位贵主儿应当不会再想着射箭玩了吧。

也不知道倒了什么楣,他今个儿当值当得好好的,突然之间,长公主就想玩弓。

下人忙不迭地把长公主那把御赐的乌松木小弓送上,长公主却点了他,要他“执耳”。

所谓执耳,就是把一个带把儿的器具顶在头上,让人当做靶子来射箭。

若是箭矢穿过把儿,便叫穿耳。

若是挂在把儿上,便叫挂耳。

各有各的讲究。

今日这长公主太奶奶,想玩的便是挂耳。

他不幸成了靶子,只能向老天祈求,放他这条贱命再活久一点。

这位长公主向来久居深宫,什么时候学过骑射,又有哪个人听过她还会射箭啊。

太监不敢指望这姑奶奶,也只能求求神佛了。

果然,郁灯泠像模像样地摆弄了一会儿弓箭,就喊着累。

太监心中一松,正要膝行几步顺势跪上去求饶,就见长公主扭过了头。

郁灯泠冷冷的眼睛瞥着身后,满是嫌弃和不耐。

“扶着。”

冷冷的两个字,咬字很轻,听在太监耳里却重逾千钧。

扶着?

谁射箭还要人扶着?

救、救命啊,射不准可不可以不要玩弓箭。

太监面若死灰,跪在原地不敢动弹。

侍卫不敢违抗,当真从廊柱后面走出,用崭新的布巾将自己的手包缠仔细,不露出一丝肌肤,才上前托着郁灯泠的手肘。

郁灯泠这才满意了些,又眯起一只眼睛,用右眼随便瞄了瞄瓷壶。

多花一分力气都懒得。

太监控制不住地身打摆子。

“往上。”郁灯泠吩咐。

侍卫托着她的手肘抬高。

太监流了一脑门的汗,仿佛那支箭已经瞄准了他的脑门。

“再往下。”郁灯泠不满。

侍卫又兢兢业业地帮她放低手腕。

太监紧张得不断急促吸气,仿佛那支箭已经贯穿了他的咽喉。

郁灯泠趴在软枕上,姿态慵懒缱绻,最适合拿一本闲书,或者捻一枝桃花。

但她手中,却是锋利得随时能夺人性命的弓/箭。

郁灯泠终于拉开弓弦。

太监喉中忍不住呜咽起来,当场等死。

“啧。”郁灯泠又不满,放开手,懒懒斥道,“跪歪了。”

“你跪得不好,要是我射歪了,就怪你。”

哪有人,射箭不准怪靶子?

太监眼中泪水迷蒙,脑袋被折腾得晕晕乎乎,嘴唇已是乌紫,却不得不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得更标准些。

送死的姿势,也标准些。

郁灯泠再次拉开弓,手指一松。

那支箭凭空飞出,然后在软榻三寸远的地方落了下来,还在地上弹了弹。

“……”

殿内一片死寂。

跪在地上的太监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