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身后,白白被揍一拳的贺嘉楷望着他们背影,气得浑身发抖。
狐朋狗友们摸不准他态度,一个个都没敢动。
·
叶矜都没问这人要去哪里,对方也没说。
只是攥着他手腕的力道越来越紧,直到一路走出巷口,来到灯红酒绿的马路上,对方才好像猛得醒悟,唰得一下松开他的手。
“你叫什么?”
“……向溱,三点水的溱。”
“好……我先去吐一下。”
叶矜的胃很不舒服,他晚餐没吃,又空腹喝了一整瓶红酒,这会儿难受得紧。
不过即便在吐,他眼神也异常清明。
向溱递给他一张手帕,声音有点闷:“他们是故意找茬,你不该跟他们走的。”
他就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就发生了这种事。
要不是周围客人议论纷纷,他还以为叶矜下班走了。
叶矜当然知道。
只不过他今天心情不太愉快,刚好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这群人不先挑事,他揍人岂不是不占理。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刚好渴了,想喝酒。”
身边的人突然走远了。
叶矜没有回头,他蹲在地上,眼睛微闭,这人大概以为他疯了吧。
但不到一分钟,对方又回来了。
并在他身边蹲下递来一瓶水:“渴了就喝水。”
叶矜将脑袋枕在自己腿上,侧过头看着向溱。
向溱不知道他怎么了:“很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叶矜说出想了很久的话,“你眼睛很好看。”
他很少看到这种眼睛,深邃但纯净,不带欲念,没有杂质,看着很舒服……也很想画下来。
如果现在突然开口请他做自己的模特,不知道会不会吓人一跳。
他摩挲了下手腕,衡量着要不要开口。
向溱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抱歉,是我弄疼你了吗?”
叶矜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自己的手腕红红一圈,正是向溱刚刚握住的地方。
其实并不疼,但他皮肤又白又敏感,随便弄两下都会红得厉害。
脑子里这么想,但说出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是啊,你弄疼我了。打算怎么办?”
“我……帮你揉揉?”
这话多少有些暧昧了,但向溱说得异常认真。
大概是酒精上了头,叶矜还真把手腕递了过去。
向溱明显一愣。
他小心握住,然后以适中的力道轻轻揉着:“这样,可以吗?”
这一幕多少有些奇怪。
两个青年蹲在臭气熏天的垃圾桶旁,一个给另一个揉手腕。
过往的路人皆投以注目礼,随后又会被他们的颜值惊叹。
嗯,两个好看的疯子。
叶矜不在意路人的眼光,一直被他注视着的向溱皮肤慢慢渗出了红晕:“我……我送你回家吧。”
“……”叶矜抽回手,语气平静:“我没有家了。”
向溱顿时哑在原地。
叶矜混沌的脑子被‘家’这个字冲清醒了点,他试图站起身,却差点摔向垃圾桶。
没吃晚饭带来的低血糖,还有红酒的后劲都让他头晕目眩。
“你走吧,我喝多了,别理我。”
他摇摇晃晃地沿着马路走,听着卖花的奶奶问‘要不要给女朋友带一束花’,看见红绿灯前的男女亲昵地交换一个吻,余光里,左边火锅店里的一对中年夫妇带着儿女正在嬉笑……
今夜满堂的热闹,没有一份是属于他的。
向溱没有离开,一直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对面的影院应该是刚结束一场,涌出一大波人,叶矜猛得在人群里捕捉到两道熟悉的身影,他突兀地加快脚步,试图去对面叫住对方——
“吱嘎!”是刺耳的急刹声。
他被人用力拉回,差点撞人的司机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想死死远点,别搁这害人!”
向溱一边跟司机道歉,一边拉着一直不说话的叶矜往回走:“有没有事?伤到哪儿了吗?”
很久后,叶矜才安静地说:“没事。就是突然想起来……他们已经死了。”
向溱哑口无言,许久才说了句没用的安慰:“他们会在另一边看着你,会希望你过得好,开心一点。”
……
喝多了的叶矜跟平时很不一样。
特别是酒劲彻底上来后,直白地让向溱招架不住。
“能让我摸摸你的眼睛吗?”
向溱拒绝,他就继续凑近:“你体温好高,我有点冷,你抱抱我。”
向溱:“……”
其实出来的时候向溱就把外套脱给了叶矜,西餐厅里开着空调,叶矜才会穿着衬衫一点都不冷。
但外面腊月的寒风,穿得再厚都难以抵住。
向溱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去南山公寓。”
他不知道叶矜现在住哪,学校也过了门禁时间,只能把人带回去。
不过上车后他还是不确定地问:“你愿意跟我走吗?还是想住酒店?”
叶矜亲了下自己的食指与中指,再以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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