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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三层高的空旷大厅里,有风幽幽吹过,吹得中间那盏大得惊人的水晶灯轻轻摆动。
临窗的茶座,廖文洁正执起茶壶,用煮沸的山泉水冲烫茶叶后,将第一泡茶水过滤掉。
“你确定她是因为这个问题才离婚的?”
她继续往面前的紫砂壶中倒入煮沸的山泉水,动作优雅和缓。
坐在她对面的大女儿神情却不是很好,皱着眉,语气颇有些不屑。
“嗯,我从她同事那边侧面了解过了,不管什么原因,离婚的身份总归跑不掉。”
她嘴角一哂,“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年纪又比小展大,不知道使得什么手段?竟然能让一向对女人不感冒的小展着迷成那样……”
廖文洁执起紫砂壶分别倒了两杯茶,语气淡然,“大概之前上学那会儿就认识了吧。”
“怎么会?”顾慧贞皱了下眉,“小展不是和同学也不怎么来往吗?”
递了杯茶给她,廖文洁温和的嗓音依然么什么起伏。
“你比小展大了近二十岁,你嫁人的时候,他还住在外婆家呢。”
顾慧贞端起茶杯,顺着母亲的话语回忆。
“我记得你说他上高一那会儿……有段时间也老往外面跑,记得当时他和学校里的同学都不怎么来往,只除了租住在学校门口的一对沈姓姐弟……沈姓……”
仿佛有什么破碎的东西在头脑里拼成了片,她倏地睁大了眼睛,“沈婧语……就是那个沈家的姐姐?”
廖文洁轻吹了吹茶杯,表情并不是很意外,“少男少女在一起接触久了,暗生情愫也很正常。”
“所以这个沈婧语就是小展以前喜欢过的那个女孩?”顾慧贞蹙眉。
廖文洁端起白瓷茶杯轻啜了一口,普洱茶香幽幽入鼻,她的语气却带了几分感慨。
“小展这孩子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要不是他大三那会儿突然生了场大病,我还不知道他原来那么喜欢人家……”
顾慧贞听她这一说,眉眼便多了几分担忧,“那怎么办?如果硬生生去拆开,只怕小展回头钻起牛角尖来会怨恨咱们……”
看了母亲一眼,她有些迟疑地说:“他本来就和我们有隔阂……”
廖文洁缓缓放下手中茶杯,轻捏了下眉间,保养得宜的脸染上几缕愁绪。
“小展这孩子看着寡淡不近人情,实际比咱们家那些男人都要长情……”
这话顾慧贞略有同感,就是她自己的丈夫和儿子,要不是她管得严,外面私生子早不知道蹦出多少个来了,哪里像她这个幺弟这么洁身自好,连叶佩萌那么个无可挑剔的女孩往前凑他都不为所动,难道就是因为这个沈婧语?
想到这,她眼神暗了暗,“那也得看对象吧?”
“本来……我答应不管他的事的。”
廖文洁叹了口气,执起茶壶幽幽给两个杯子加了茶汤。
“如果是小展真心喜欢的那个,就算离过婚年纪大了点我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权当弥补当年对他的亏欠……”
普洱茶清香淡然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话锋一转,她声音淡淡。
“但如果因为那个原因离婚……”
墙角的古董大钟摆发出钝重的声响,将她声音里的锐气隐去了几分。
“总不能……叫小展一辈子叫人背后说闲话吧……”
她说这话的表情一如既往和缓,丝毫不像那个在商场上拼搏了大半辈子的女强人。
然而话里的意思,却已然没有回旋之地。
普洱茶烟袅袅升起,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茶香。
顾慧贞放下手中茶杯,朝对面的母亲宽慰一笑,“女人到底只是一时的……以后,小展一定会明白您的苦心。”
廖文洁却没有她想得那么乐观,摇了摇头,又给她斟满茶汤,“他不恨我就好了。”
顾慧贞轻叩了叩茶盘,眼中掠过一丝不以为然。
“怎么会?您到底是他的母亲,哪里是外面那些女人能比得了的。”
女儿说这话的语气颇为强势,几乎和自己年轻时候一模一样。
廖文洁知道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外孙子平时没少给她惹麻烦,前阵子还和公司里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总监搞在一起,把对方肚子都弄大了,想来因为那事自己女儿对那个沈婧语也不会有什么好感。
虽然如此,可是小展毕竟和处处留情的晓思不一样。
放下茶壶,廖文洁拿起茶布拭干桌面茶渍,望着窗外远山环绕,语带叹息,“能弥补的尽量弥补她吧……”
顾慧贞也循着母亲的视线往窗外望去。
暮霭沉沉,天色一片阴霾。
几只鸟儿拍打着翅膀从林间掠过。
殊不知,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她放下茶杯,细腻的瓷杯磕在茶盘上发出一声微乎其微的脆响。
“我知道了。”
—
顾飞展刚离开的头两天,沈婧语确实有些不习惯。
他这处房子又大又空旷,一个人住着只更加衬出无边的寂寞来,好几回她甚至想搬回自己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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