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布城?信使?
烜王不禁有些担心。毕竟,罗布城是他目前唯一的坚城,也是他最后的阵地,若真出了什么乱子,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快传进来。”
他话音刚落,便见一士卒径直进了军帐,一身甲胄单膝跪下:“参见烜王殿下!”
此人身材矮小瘦削,烜王一打眼便觉得他不像是个兵丁,心中便怀疑来的是个细作。可他并未直言询问,而是走上前去,问:“罗布城怎么了?出事了吗?”
那人听他如此一本正经,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只见那小卒仰起头,露出了原本的清脆女声回道:“是呀,罗布城出了大事,不然遣什么信使来呢?”
原来,这位假扮信使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与烜王青梅竹马的王妃,冯宪才家的大小姐冯依依。
烜王见状不怒反笑,连忙扶起王妃,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王妃反问,“只有芷颐妹子随军伺候,我不放心,不行啊?”
“好好好。”烜王笑着揽过王妃肩头,认真打量着她,“你独自来的吗?一路辛苦么?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都当好几年的娘了,怎么还这么任性?”
见此情景,一边的军师兆兖便即告退,其余士卒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闲杂人等都退下了,王妃才将头盔摘了下来,露出满头乌黑的长发:“这头盔真是重死了……我哪里是任性的人啊?惦记你只是表面的原因,我亲自跑来,当然是有要事了。”
“我知道。”烜王笑吟吟地看着王妃,“我的依依,杀伐决断不亚于男子,若非有要事,绝不会扔下罗布城不管,擅自出城。”
王妃被赞得高兴,也笑了起来,说:“就会哄我!你看看这个。”
说话间,王妃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
烜王一眼便认出了那是什么:“这不是我朝的圣旨吗?你从哪里得来的?”
“你先瞧瞧再说。”
烜王忙展开卷轴,只见上面鲜红的玉玺大印,正是元臻邺亲自印上的,而行文则是……答应与西晋通商!
王妃适时补充道:“日前出城巡察的兵丁回报,说遇见了一大群牛羊马匹。我听了觉得不寻常,便命三千轻骑前去将他们劫回了罗布城。等擒住他们回来一搜,便搜出了这个!”
烜王震惊得张口结舌,好一会儿才说:“我一共只留了五千人守城,已经是冒了大险,你竟然派了三千人出城?”
“还好吧?这不是也没出什么事吗?”王妃天真地眨了眨眼睛,笑道,“而且还有意外的收获呢!”
说着,她的目光聚焦在了那张圣旨上。
烜王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用力将她拥入怀中:“依依啊……天底下,只有你,比我胆子还要大!”
冯依依开开心心地靠在丈夫怀里,继续说道:“嘻嘻……我已经审问清楚了,朝廷答应了与西晋缔结贸易盟约,条件便是令西晋不许出兵助你。只要我们搅黄了这盟约,说不定还有机会说动西晋出兵!”
“不错……而且有了贸易这件事,说不定还能在这里拖一拖祖成亮。”
“祖成亮?”
“就是煌城的守将。”
冯依依冰雪聪明,立即便明白过来:“你不打算攻下煌城了?要绕开它吗?”
“不错。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就是要走峪城咯?”冯依依反问。
“知我者,莫若依依。”
“可这样很危险!祖成亮守城这么有本事,说不定进攻也是一把好手,到时候你孤军深入,他们前后夹击,那岂不是入了死地?”冯依依眼珠一转,才道,“喔~!所以你刚才才说,想拿这件事拖住煌城!”
烜王笑吟吟地看着她,欢喜之意溢于言表。
想通了关节,冯依依突然拿起了架势,说:“看起来,我这回是立了大功啦?”
“那当然,你是头功!”
“那烜王殿下,拿什么赏赐我呀?”
烜王一笑,紧了紧拥着妻子的手臂,问:“我的王妃殿下,您想要什么呢?”
冯依依坏笑一声,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想要你。”
烜王与王妃重聚之时,煌城下的攻城之战仍旧继续着,投石车、攻城冲车、云梯轮番上阵,将士们一轮又一轮的攻上去,再被城头倒下的沙石砸回来。直到天色晚了,才终于作罢。
郭昱垂头丧气地准备前去中军帐请罪,途中却被军师拦了下来。
“郭将军。”兆兖叫住他,“罗布城来了信使,殿下正在见他,将军还是先不要前去了。”
“罗布城出事了吗?”
兆兖眯起眼睛笑道:“大约没什么事,否则殿下早就传令了。”
“也对。”郭昱低头叹了口气,“只可惜,猛攻一日,仍旧没能拿下煌城!这守将忒也可恶了!怎么有这么多花花肠子守城?”
“将军所言极是。”兆兖道,“不过啊,要我说,若不是将军你,也逼不出他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来啊?”
“军师您就别笑话我了!”郭昱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听了恭维的话,心里也舒坦了不少。
“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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