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昱到了没多久,烜王便也回来了。
张义廷连忙将他接进来,还不忘回头点了点他带回来的人:“诶?怎么少了一半?你们不会路上又跟敌人杀起来了吧?”
烜王一笑:“我的张大将军,这你就甭管了。郭昱到了吗?”
“到了,我刚与他分好营盘。对了,你知道,还有谁来了吗?”
毕竟征战一夜,烜王此刻略显疲态,他实在懒得猜这细枝末节之事,便道:“有话直说!”
张义廷却仍不告诉他,只说:“殿下累了一夜,军帐已经给您收拾好了,您去歇着吧!”
“诶?孤还要查验此战收缴的……”
“好了好了,你快去吧!醒了再查,东西飞不了!”说着,张义廷便连拖带拽地将烜王推进了营帐。
烜王一头雾水地撞进军帐,怒道:“张义廷!”
而当他正要转身再出帐时,却被帐中人叫住了:“阿炎哥哥,是你回来了吗?”
军帐中灯光幽微,烜王回过头去,只见简朴的床铺上侧卧着一个人,那人听见声音支起身子,单薄的被子滑落,露出了玫红色的肚兜儿,如瀑的长发亦从纤细的腰身上滑落,连带着露出圆润白皙的肩臂。
烜王不禁喉头一动,温声道:“你怎么来了?”
“真是阿炎哥哥回来了!”女子尽力掩饰着自己的欢喜之意,却还是飞快地披衣起身,向着男子跑了过来。
“呀,你怎么又浑身是血啊?有没有受伤?”女子显然不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样子了,却还是一如既往地提心吊胆。
“我没事,就有点擦伤而已。”烜王说,“你别碰我了,看弄脏了你的衣服。”
“哎呀,我还怕这个嘛?”女子说着,便束好自己的衣襟,挽起衣袖,开始帮男子卸盔甲。
烜王一边拆解着身上的甲胄,一边问:“还没回答我呢,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了?我本来是想求哥哥带我来的,他死活不肯,所以我就求着郭昱将军允许我随军了。”女子似娇似嗔地埋怨着,不自觉地蹙起柳眉。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张义廷的幺妹,张芷颐。
张芷颐有三个哥哥。大哥在儿时便早早夭折;二哥便是张义廷,是烜王最器重的大将军;三哥名叫张义建,如今担着罗布城的防务。
而张芷颐,虽然她如今刚刚二十岁,却已嫁入烜王府四年,身份也十分尊贵,是仅次于王妃的侧妃。王府中的侧妃侍妾不止她一个,但此次烜王起兵,却只带了她一人随行。
不管外人如何议论,芷颐心中只当是烜王额外地喜欢她、看重她。
事实上,也难怪她这样想。
她见过烜王战场厮杀的豪迈,也见过烜王与王妃面红耳赤的争吵,可在她面前,烜王,或者说,她的阿炎哥哥,永远对她温声细语的。
比如说现在,烜王虽然有心责怪她,却还是温温和和地说:“这是在打仗。你一个女孩子家跟着,多危险啊?下次不许这么任性了知道么?再这样,我就把你送回罗布城了。”
芷颐在盆子里浣洗了帕子,回过身来见烜王皱着眉头,便当先将帕子按在了眉心,用力地擦了擦,仿佛如此便能将他的眉心揉平,也能把他的烦心事揉没了。
烜王被温热的帕子蒙着脸,又半晌未听见她的回答,便问:“听到没有?下不为……”
他的“例”字还没说出口,脸上温热的帕子却忽地被抽走,紧接着,是更加温热的气息贴了上来。
芷颐亲了亲他的嘴,说:“好了好了,知道了。”
接着,她便又去洗帕子,再回来帮烜王继续擦洗肩颈、手臂。
手上干着活,可她口中也没闲着,低声咕哝了一句:“旁人眼中不苟言笑的烜王殿下,怎么一到我面前就变得唠唠叨叨的,活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你啊你,还不是因为你太让人操心了?”说着,烜王点了点芷颐的额头。
“哎呀!好痛哦!”
“哎呀什么?我又没用力。”
芷颐嗔怪道:“你总说你没用力!”
烜王却笑了:“你还总喊痛呢!”
一觉醒来,已经过了正午。烜王用过膳后,便径直到中军帐去了。
中军帐中只有张义廷与郭昱两个,二人正对着沙盘商议着什么。
“殿下?您这么快就醒了?”张义廷言语间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调笑之意。
烜王一笑,照着他胸膛锤了一记:“你这小子!管好你妹妹!”
“那可是殿下的妃子,还是殿下您亲自管吧!”
烜王又回过头对郭昱道:“下次她再找你,你也不许带她!”
“遵命!”郭昱朗声正色回道。
可他正经了没有一刻,便忍俊不禁,说:“殿下,末将等您这道军令,可是等了许久了!”
“你们两个!还想不想活了?!”
两人均是笑着低头,一抱拳,齐声道:“末将知罪,请殿下恕罪!”
烜王分别推了两人一把,此事便算过了。
他见二人守着沙盘,问:“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郭昱道:“我在说,要不要趁着今夜,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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