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逸背着陈昭沿着荒野小路仓皇逃窜,夜黑风高,两人浑然不知此时已被人包围了。
“站住!”数十名黑衣人持剑从四方围来。
陈逸自知逃脱无望,正欲举刀自刎,密林中,一中年男子声音传出:
“公子且慢,我们并非阉党,乃是受人所托,前来营救公子的。”
“何人所托?”
“铚县令朱震大人。”男子话罢亮出信物交于陈逸。
陈逸接下后,细看许久,神色方静,收起兵刃,长舒一气。
一周后:
“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我怕黑,求求你了!”
地窖中,一个六岁左右的小男孩蹲在里面,地窖长宽高各一米,十分狭小,四周全是土,顶上用一块木板封住,板上置巨石压死。地窖内,除了小男孩和他的排泄物外,再无它物,小男孩的吃喝拉撒全在这方寸之地,除了午时的短暂光明外,地窖全天处在漆黑死寂中。
每天都会有人在午时前来打开木板,给小男孩送午饭,此外,那人还会递给小男孩一个木桶,让他将排泄物拉在里面,然后,那人会将昨天的木桶还有当日盛午饭的饭碗带走,接着,再次封住木板,地窖重回漆黑死寂。
每次离开时,地窖下的小男孩都会哀求那人放他离开,但那人始终没有理睬小孩,如聋子一般,只是自顾自的关上木板,推来巨石,将木板压死,日复一日,也不知过了多久。
突然有一天,那人失踪了,小男孩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等来那人送饭,饥饿的寒夜总是极其漫长,小男孩很困倦,很想睡觉,但因为饥饿的缘故,始终无法入睡,他睁着眼珠,盯着木板看了许久,仿佛有什么宝贝勾住了他的眼睛,但漆黑死寂中,什么也看不见,小男孩就像是埋入深渊里的活人一般,绝望、无助。他到底在看什么?不得而知,但看着看着,他竟莫名奇妙傻笑起来。
次日清晨,一缕阳光从木板的缝隙里射了进来,径直照在小男孩的眼睛上。
小男孩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或许是在黑暗中待得太久了,初晨的阳光显得极为刺眼!
一阵脚步声传来,愈来愈近,愈来愈近,一人推走巨石,劈开木板,朝小男孩伸出手来。
“没事儿了,小家伙,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说这话的,是个乌桓人,身着紫色道袍,五官硬朗,年龄也就三十多岁吧。
小男孩将手递给了他,青年人将他一把拉起,抱着他走了出去,与地窖的漆黑死寂不同,外面的世界在阳光的照射下,尽是一片祥和明朗!
“我收你做我的义子吧,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没名没姓的野孩子,你叫鬼俈,谁要是敢欺负你,你就用剑!用刀!用你能用到的所有武器!不要留情,直接杀了他!”
洛阳、曹府:
一人突然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冒出冷汗,呆坐在床上发呆,一副颓废像,谁能想到,此人便是威震天下的宦官——育阳侯曹节!
一侍卫小心翼翼敲了敲门:“大人,没事儿吧。”
“没事儿,张延呢,去把他给我叫来!”
“诺。”
厅房中:
曹节叹息道:“这眼看就要抓到陈逸了,半路却又跑出个司寇箫来,如今陈逸下落不明,我不知何时才能高枕无忧啊。”
“大人勿恼,昨日,我的兄弟来报,司寇箫的女儿正关在青州大牢,我已派人朝雒阳移送了,估计,过几天就能送到洛阳。”说话之人,乃是蜀郡人士张延,赤影帮帮主。
“哦?”曹节听罢,面露喜色:“延公,那这事我可就全教给你办了,杀了陈逸,好处少不了你的。”
“诺,属下必全力查出陈逸下落!”
“好,不过,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抓不住陈逸,让赵氏孤儿的惨案重演,我可不会轻饶你。”话罢,曹节奸笑着轻轻拍了拍张延的肩膀。
两周后,冀州甘陵:
朱震与几个乔装打扮成农民的县役等在村口。
片刻后,一个衣衫褴褛的青年背着一个背篓出现了,正是陈逸,背篓之中藏着一个小孩,乃是陈昭。
“上天保佑,我可算等到你们了。”朱震上前紧紧握住陈逸。
陈逸作揖道:“多谢叔叔搭救,如今我陈家落难,如此大恩,逸无能为报,请受我一拜。”
陈逸正欲跪拜,朱震一把拉起:“昔时,陈公在世,对我有提携之恩,如今陈家遭阉党诬害,我自当鼎力助之。”
“我带你们看看住处吧,山村野林,若有怠慢,不合适告诉我,我再给你们换。”
“如今我已如过街老鼠,有家便好,那还有什么别的追求,只望风波早过,对了,朱叔,我想请你帮我去青州打听两个人。”
“青州?没问题,下周我正好有事要去青州,你要打听谁?”
“杜菱、展平。”
“朱姬杜菱?白侠展平?江湖人士吧,公子的朋友?”
“实不相瞒,在下在益州落难时,曾蒙司寇箫老前辈舍命相救,他临终托我将此物交给杜菱与展平,还望朱叔帮忙。”陈逸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肩上的包裹。
“即是对公子有恩,那我自当尽力而为,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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