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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开疆,他却真个是个辽东猎户,乃辽东总兵李成梁麾下游击李永芳的义子,李永芳只告诉李开疆,他尚在襁褓便遭遗弃,至于李开疆的是亲生父母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李永芳却只字不提。李开疆知道自己是个弃婴,加之身边众人说他来历不明,是个野种云云,让李开疆从小就坏事做尽。拐卖孩童就是他最喜欢做的坏事,一来可以宣泄对天道不公的不满,二来也可以以此谋生,何乐而不为?正如他跟其狐朋狗党说的:“我要让其他人自小就尝尝无父无母的滋味!”

当下李开疆被赶出衙门,却落得一身轻松,不过辛苦从辽东挂到直隶来的两个女童没了,想来想去,无处可去,还是打算回铁岭卫投奔自己义父李永芳去。话说这铁岭是明朝在辽东的重镇,朝廷历来重兵把守,李开疆一个多月就从密云县回到铁岭了,那时已经是将近十一月了,关外早已大雪纷飞。李开疆回到久别的铁岭城外时,已是申时,但见城外连营接连营,大寨连大寨,一排排一列列,星罗棋布,无边无际;军营内旌旗招展,刀枪如麦穗,剑戟似麻林,当真是戒备森严。

李开疆正看时,看见一位游击将军骑马带着一队骑兵巡逻经过。那将军五十多岁,伸长七尺,黑黑实实,他看见李开疆就叫了一声:“前面的不是开疆吗?在外面游荡了那么久终于肯回铁岭看望义父了?”李开疆定眼一看,老将不是别个,正是自小养大自己的义父李永芳,现下在辽东总兵李成梁麾下当一名游击。李开疆自懂事以来就不知道自己的生父母是谁,“李”这个姓氏都是随李永芳的。李开疆高兴地叫了一声“义父”,便跑到李永芳马前向李永芳行礼,问道:“义父在执行公务吗?”

李永芳落马,答道:“为父刚刚巡逻完,天又快要黑了,正想回营休息时,便碰见你了。”李开疆牵着李开疆的的马道:“孩儿帮义父牵马。”李永芳道:“天气寒冷,又开始入夜了,走,到为父的营帐去喝几杯。”李开疆边走边道:“孩儿记得今天是十月二十二日,是义父的生辰,孩儿祝义父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李永芳笑道:“看来你小子还算是有良心。还记得义父生辰。你义兄高鸿中和义弟范文程都来了铁岭和义父贺寿。”进的了营帐,李开疆看见酒已温好,肉已烤熟,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李开疆咽了口口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义父的生日,孩儿没带来贺礼,反而吃义父的酒肉,多不好意思啊?”李永芳瞥了李开疆一眼道:“这才算什么,你伤天害理的事干得还少吗?”李开疆听了反而理直气壮地说:“这人世间还存在什么天理?我一出生就被生身父母抛弃了,试问我这么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做错过什么?我小时候也没得罪过人,为何从小就被人冷嘲热讽说是野种?”李永芳点点头说道:“嗯,我今天正要和你说正事,先坐下吧。”

二人坐下,李开疆先给李永芳斟酒,切了一块烤肉给李永芳。李永芳拍了拍李开疆肩膀笑道:“哟,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啥时候有如此的眼力劲?”李开疆陪笑道:“义父生日孩儿还吃义父的已经挺过意不去的了,当然要以殷勤补救,再说了,孩儿这辈子就只有义父一人待孩儿好。”李永芳叹了一口气:“唉,这还不是看在你死去的老娘份上?一眨眼三十年快过去了。”李开疆一听到义父提起自己生母,便急急追问道:“第一次听义父提起我娘,我娘究竟是个什么人?还有,义父告诉孩儿孩儿的名开疆,字定远都是孩儿生父起的,孩儿的生父是否一个匡扶社稷,为朝廷开疆拓土,平定远夷的大将?”

李永芳刚想开口,突然听到帐外叫了一声:“哇,都吃上了,不等我俩了?”然后从外面一前一后走进来两个人。前面那个三十出头,一个身材高大,武将气质的人;后面那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英俊少年,书生打扮。身材高大的那个姓高名鸿中,广宁城的游击将军。书生打扮的那个是辽东沈阳人,名叫范文程,字宪斗,乃北宋名相范仲淹十七世孙。李永芳父子看见,齐声笑道:“就差你们俩了,来来来,快坐下。”

四人分宾主辈分坐下,高鸿中就问李永芳:“义父,刚才听您和开疆说得那么高兴,在说什么呢?”李永芳先没回答,反问高范二人道:“你们从外面进来,有没看见有军兵来往?”范文程道:“没了,孩儿还以为要跟着大哥以游击将军的身份进来,结果都没人拦问我俩,想必都是各自回营安歇了吧?”李永芳正色道:“应该不是的,李总兵军令如山,现在应该只是换班罢了。那么我就长话短说吧。”然后李永芳压低声音道:“我和开疆刚才的确说到开疆的生母,其实先前义父之所以没说出来,是因为如果开疆知道生母的身份,恐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高李范三人都伸了伸舌头,继续听李永芳说下去。但李永芳却说道:“以后时机适当我会告知你们,现在却不方便说破。不过我却需要你们三个办一件事,但都不是易事,如果你们觉得力有不逮就算了,义父也就不说了。”还没等高鸿中、李开疆说话,范文程年少气盛,就抢先开口说道:“义父这是什么话?您老人家对我们三个恩重如山,我们作为义子的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李永芳摸了摸范文程的头,说道:“难得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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