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她家门,到了桌前坐下,安娇娇便摸着桌上的茶桌要给她倒水。/p
周梨先一步提起茶壶,ap;34;我自己来,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那姓贾的可有再过来为难你们?ap;34;/p
安娇娇摇着头,“只要我爹不再去书馆里,旁的地方他自然是管不得了,只是……”安娇娇说到这里,到底觉得是自己连累了父母双亲,心中满是愧疚,一时哽咽起来,眼泪连连,“怨我,若不是我,一家子收拾了包袱到了乡下,哪里难为我爹娘这样为我吃苦受累。”/p
周梨也不知如何劝慰,只是见她哭得难过,“生病也非你所愿,更何况你爹娘不愿意回去,也是想着这城里路子广,没准能早些治好你的眼睛。”/p
ap;34;正是这样,我才觉得害了他们二老。偏我又瞎了这一双眼睛,什么都做不得。ap;34;她这几日里,听父亲说了小周掌柜的很多事情,她是那样羡慕,心想自己若是不瞎了眼睛,便是做得不如小周掌柜这样好,也不似小周掌柜这样出息聪明,但也能为这个家尽一点绵薄之力。/p
“小周掌柜,我晓得你隔壁雇了许多人,求你帮我问一声,他们那些个脏衣裳,可否送来与我,要眼睛的活儿我是做不得,但这浆洗衣裳的事情,我却是能做的,也不要他们许我多少钱,随便给-些也可,我实在是不忍心叫我爹娘这样为我劳累了。”/p
她是可怜,拉着周梨的手央求。/p
香附也有些怜惜她,可奈何云众山他们的脏衣裳,雇来做饭的厨娘已经给包了,凡事讲个先来后到的,总不可能把这活儿强行给了安娇娇。/p
“怕是不成,已是有人做了。”可怜归可怜,但周梨还是实话告知了她。/p
安娇娇闻言,不免是有些惋惜,但也不是那死细难打之人,便没再说什么。只是求周梨,往日有这样不要眼睛的活儿,万万要想着她。/p
她又没有什么朝周梨道谢的,只能摸了自己用笋壳折的许多香包,用彩线窜在一起,好似风铃一般,只是上头没有挂铜铃罢了。/p
不是值钱的玩意,但也是她的一番心意。/p
周梨是没有办/p
法拒绝的,只能是收了,回头想着找个地方挂着。/p
告辞之时,见着她家那窗台下面堆了不少五颜六色的颜料,便问:“那是何人所用?”/p
安娇娇只解释着:“以前在乡里,我爹便最是擅长画那些个没骨花卉,闲暇时候也是作几幅乡村画卷,能换几个钱。只不过这些年到了那清风书院里,便不常动,这些天才将这些旧家伙什都翻出来,兴许整理一回,还能画一些摆在他那摊上。ap;34;/p
周梨正巧是要找人院子的图,好方便早些拿到牙行里去,叫客人挑选的。/p
如今得知这安先生也是个会画画的,善良的她也是有心帮一把,便问道:“家中可还有现成的画?若是有方便拿来与我观摩一二?”/p
又与安娇娇解释,自己正要访一个会画画的,若是安先生果然是可靠之辈,自己也不用再另外找人,到时候画完了,或多或少,这点润笔费是要给的。/p
安娇娇听得这话,欢喜不已,只跌跌撞撞地跑去了屋子里,翻找了一大叠出来递给周梨,脸上都是止不住的笑:“这些都是,画完的或是没画完的都有,小周掌柜您仔细瞧。”/p
然后便忐忑不安地等着。/p
周梨一幅幅瞧,这安先生的手作虽不说是有什么名家风范,但是多在细致上,尤其是他所画的那些个乡屋图,房前辛夷花开,屋后翠竹遮掩,一窗一户,一猫一狗,都十分仔细,觉得倒是刚好符合自己的预想。/p
既然要将房屋展现给客人,自然是要越细越好,却又不要别人觉得繁复。/p
反正一眼明了,但仔细看又样样都齐全。/p
当下将画卷都递回去给安娇娇,ap;34;我瞎着他画的这些图,是十分中意的,只不过我还有事情,你父亲若是回来,你同他说,若是愿意,可到我家去寻我。”/p
安娇娇当下喜极而涕,抱着那一堆画也顾不得放下,只赶紧朝周梨福身道谢。/p
一直给送到门口,确认周梨她们确实是走远了,这才将门关了,然后满心欢喜地将父亲那一堆画卷如获至宝一般送回去。/p
她便晓得这天无绝人之路,父亲从小周掌柜这手里寻这个活计,虽非长久之计,但也免了上街风吹雨打的好。/p
只欢欢喜喜等着安先生回来。/p
而周梨这里,也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的,晓得了安先生会作画,如今/p
也省得她到处寻人奔波一回。/p
这一阵子因为自己房屋装潢的事情,没有少麻烦正方脸,她也不好再叫他为自己这点事儿奔波,如今安排妥当。也直接回了家里去,只将带回来的画册子都给了若素,又叮嘱她好生练字帖,不可偷懒。/p
方说了会儿话,杜屏儿又来喊她,原来是周秀珠今儿去布坊里头,没找着她要的那烟青色的帐子,寻了另外一种晨光雾一样的,也薄得很。/p
因为晓得周梨是没时间去布坊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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