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坚的表情变了又变,精彩程度堪比毕加索的油画。
好消息是皇帝知道墨家的小九九后没有生气。
坏消息是作为惩罚,皇帝强加了好几个小目标。
“你们连这种手艺都藏着,武器制造那儿也应该有点小心得吧!”心情变好的刘瑞拍拍田坚的肩膀,捏着对方的肩胛骨道:“在这方面要是缺钱的一定要说。朕就算委屈自己,也不能在武器研发上省钱。”
说罢,刘瑞还捏了捏对方的肩膀。
田坚感到肩上一痛,心里更是沉甸甸的十分难受。
“办得到吧!”
刘瑞笑得愈发温和,但眼里却无一丝笑意:“朕对你们信心十足啊!”
没法回答的田坚:“……”别问,问就是很后悔。恨不得往决定建坐摘星楼的自己脸上来上一拳。
你说你干什么不好,偏偏要建摘星楼。
藏拙藏到这个份上也是没谁了。
“陛,陛下所托,臣等自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懈怠。”在答应与找死间果断投了的田坚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琢磨着皇帝走后要如何告知墨家这个不太好的消息。
墨家派里,齐墨好理,秦墨好技,楚墨好义。
厌战的程度也是依次递减。
在被当代巨子坑过来前,田坚对大汉这个修改版的秦朝那是横看有罪,竖看讨厌。然而在去过一趟边境之地,看过云中郡和燕代之地的黔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后,田坚这个祖上与齐王室息息相关的墨者没话说了。
秦朝确实亡了,但这是以减口五成,边境防御彻底崩塌为代价。
秦灭后,中原及南部的黔首确实过得比秦时更好,但边境之地……
哎!
如果边境之地的人们过得好,刘瑞及其祖先至于攒钱打匈奴吗?然后还给边境加了那么多补贴。
“从长计议吧!”待刘瑞走后,田坚忍不住叹了口气,背着手道:“再有理的大义也敌不过同胞的性命啊!”
甭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没有让边境一直流血流泪的道理。
同为汉人,凭什么中原一带吃香的喝辣的,却要云中,雁门,燕代一地与巴蜀长沙的黔首一直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这样不好,不好。
所以匈奴必须打,南越必须灭。
这不仅是朝廷上的政治正确,更是为了解除边境的最大压力。不然在关中还能控制局面时没啥问题,一旦后代变得汉灵帝那样拉跨……
那可不是私吞补贴那么简单,搞不好学南宋开启南渡模式。
不巧的是,此时的南边还是赵佗当家,所以……
南北都没得跑啊!
“墨家那便确实还能逼出点东西。”心情专晴的刘瑞慢悠悠地晃到建设中的儒学院前,意味深长道:“这就是阳城家的成果吧!”
“正是。”卜式曾是士农工商里的最底层,瞧着眼前高高大大的建筑,以及地位一飞冲天的工农阶级也是羡慕不已。
墨农崛起后总结了前人们的失败经验,对内部进行比较温和的改革——毕竟他们瞎猫撞上死耗子地碰上刘瑞。如果连刘瑞这个史诗级的宽容皇帝都忍不了他们,那么墨农两家也没想复兴了,直接等儒家的刀子架到脖子上吧!
“阳城家啊……”刘瑞的眼睛微微眯起,想起那部《秦时明月》里非常著名的台词:“墨家机关,木石走路;青铜开口,要问公输。”
卜式不知皇帝所说的“公输”是指哪家,但是提到“鲁班”之名,即使是出身商贾的他也肃然起敬:“原来是祖师爷啊!”
相传鲁班生前收了二十七名弟子,又叫九佬十八匠。
鲁班虽为工匠之子,但和刘邦的祖辈曾是魏国大夫一般,也曾是皇亲国戚之后,只是这姬姓公输氏一代代地传下来也没剩什么土地,更是自鲁班的曾祖父时就已跌入百姓之列,跟着修了不少工程。
战国之时连周天子都自身难保,你一隔了十几辈的远房亲戚又算什么。
“臣的学识远不及陛下身边的能臣义士,但得为官做宰前的粗浅经验,明白在工农那块,墨子也好,许子也罢,都不及鲁班这个祖师爷的名声好用。”
若是没有清末时江南一代的文化复兴,墨家这个失传已久的学派也不会同诸子百家迎来一波千年后的复兴。
相较于墨子在民间的声望不显,鲁班可是仅次于孔孟的大名人。
甚至有人戏谑道:“不做官的人可以不知孔子,但一定对鲁班之名如雷贯耳。”
究其原因,无非是祖师爷的名声与手艺代代相传,直至今日。
有的人连学派与典籍都未留下却名垂千古。
有的人在礼乐崩坏的时代做出超越时代的思想却默默无闻。
“阳城家与墨家并不亲近,所以他们的手艺是从哪儿学的?”不同于墨家的炫技之作,儒家请阳城家在此处建立的学院恢宏大气,内部精巧。
最妙的是设计者在门枕石上的巧思。
如今的门墩工艺起源于隋唐,但在汉代时就有门枕石装点门面。
阳城家给有天圆地方之意的门枕石上刻着“封侯拜相”与“鲤跃龙门”。
相较之下,找墨家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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