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跟贾琏是闹得挺僵。
但她膝下无子,决计是不能做寡妇的,故而贾琏跑就跑了,她必须给贾琏擦屁股,把这桩事安排妥当,不能让老太天迁怒于她。
虽然将御医带着去扬州,八成也是治不好贾敏的。
但事情不在于结果,而在于态度,现在你不去,将来必定是要被老太太记恨上的。
而贾蓉新婚燕尔,本不想出门,但听闻“匪患”二字,他却顿时来了精神,定声问道:“淮右闹了匪患?何种程度?”
“这……听说有个叫叶宗留的灶户造反,纠集了上万兵马。但是已经有御史提议,要三省围剿,想来反贼已经不成气候了!”
王熙凤生怕贾蓉不敢去,连忙做解释,说匪患不严重。
贾蓉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淡淡一笑,也不在意,更没有急着答应,而是带着王熙凤回院内去喝茶慢聊。
秦可卿知晓来了客人,便也出来招待。
“早听闻蓉儿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如今一看,果真跟画里走出来的一样。”王熙凤自来熟的拉着秦可卿一顿夸赞。
秦可卿自然含羞不耐,也细声细语的说二奶奶才是神仙妃子。
“什么二奶奶,你我一见如故,你只管叫我姐姐就好。”这凤辣子也不客气。
贾蓉笑道:“那可不岔了辈分?”
王熙凤甩了甩手帕,也开起了玩笑:“嘿,你论你的,我们论我们的,大不了,她管你叫夫君,你管她叫婶婶就是了。”
“我倒是无所谓,只怕晚上这婶婶喊着,不小心就想岔了。”
“呸!”
先是红着脸呸了声,王熙凤才拍着秦可卿的手背说道:“别在意他那些混账话,当初我刚嫁过来的时候,见他小,与他玩闹惯了。”
“如今都娶了媳妇,这破习惯他也不改改。”
“回头啊,你好好教育他!”
秦可卿听闻“教育”二字,偏生贾蓉先前又提了夜里,顿时俏脸一红,也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糯糯的说道:“我哪能教训他啊……”
“妹子,你这是……”
“啊?没事,没事,他,他是老爷,我哪能教训他,我是这个意思。”
她欲盖弥彰,王熙凤虽然知道秦可卿是想歪了,但她脸上的疑惑却没有解开,像秦可卿这般,竟是服服帖帖了?
这女子,还有怕男子的?
这下里,她看贾蓉的眼神不由多了一丝异样。
当然,她有正事要办,暂且压下这些别样心思,开始拉着秦可卿说起那位素未蒙面的敏姑姑,说老太太多么疼爱贾敏,说贾敏身体多么不好,生了儿子也早夭,多么可怜……
秦可卿听到后面,也回过味来。
有些尴尬的看着王熙凤说道:“二奶奶,我夫君他伤势还未痊愈,不适合出远门的……”
“他哪里没痊愈啊,方才还在演武场生龙活虎呢。”
“蓉儿!”
“你就直说吧,帮不帮我这个忙!”
王熙凤见聊到这个份上,也就摊牌了。
因为淮右闹匪患,贾琏都避着了,西府的两位老爷就更别想,若是一般的医生,让府里的管家带着南下就是。
这堂堂御医,若没有个正派男主人出面,恐怕是请不动的。
如今这么看,东西两府,也就他和贾琏了。
贾蓉清了清嗓子,说道:“演武场活动活动,那是为了更好的康复,二奶奶,你别看我站着没事,那坐船骑马出远门,可是万万不行的。”
“再说我们家老爷才过世不久。”
“我也才新婚燕尔。”
“你来请我南下,怎么也说不过去吧?”
秦可卿也拉着王熙凤的衣袖说道:“二奶奶,我们宁国府如今就剩夫君一根独苗了,这淮右闹匪患,是万万不敢去冒险的。”
“您还是劝劝琏二爷,让他回家吧。”
王熙凤的面子有点挂不住,倒不是因为贾蓉拒绝,而是贾琏烂泥扶不上墙,她着实是没办法了,只好拉着贾蓉央求道:“蓉儿,看在我们往日交情的份上,你就帮帮我。”
“老太太对你,也必有厚报。”
“我也定然记得你的恩情。”
言罢,她一咬牙,俯身过去,半靠在贾蓉怀里,在他耳边说道:“这件事办成了,老太太定然让我当西府的管家媳妇。”
“到时候,三千五千两都好说。”
这风姿玉骨,暖香扑面,贾蓉感受着那伏在肩膀上的柔软,想的早就不是银子了,或许她认为银子更动人,但实际上并不是如此。
他贾奉先有疾,疾在好色。
但,秦可卿当面,他也不能做什么,只是平静的看着王熙凤拉开距离,说道:“二奶奶想让我南下,也不是不行。”
王熙凤一听,便来了精神,也不怕秦可卿听着了,说道:“要多少酬劳,您说个数。”
贾蓉靠在椅背上,懒懒的说道:“宁国府虽然这些年也入不敷出,但多少还有些家底,十来万两现银是有的。”
“些许银两还不缺。”
他看着王熙凤,露着淡淡的笑容,王熙凤则心头一跳,不要银子,那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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