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几个阿耆尼人趁机往他要处砍来,顿时血肉模糊,小伙伴倒下。
王大爽的背后失去了护持,锋利的拳刀便向他招呼。余下的那名同伴见状,迅速舞动横刀替他挡护,可他既要护着王大爽又要护着刀柱柱,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招架不住。
控制城门吊桥的转盘机关传来了“吱吱嘎嘎”的闷沉声,王大爽的脑海越发清明。他抬头望向城楼,模糊的火光旁有人影攒动。与此同时,他的背上一辣,疼痛让他的劲力猛地一提,手里推动的转盘亦同时转了半圈。他感到头上有疾风窜过,靠近他们的阿耆尼士卒当即应声倒了一圈。王大爽心里一松,继续使劲推,转盘以缓慢可见的速度滑行。
头上又是一轮箭风,围攻他们的阿耆尼人又倒了一圈。可立在转盘前抵挡阿耆尼人的同伴再也无力撑下去,他的眼皮沉重,就在合上前看到了城楼上迅速下窜的同伴身影。
城外护城河边上的周国将士们屏息静气地等待着城门吊桥的放下,他们的身后是跨坐在流云骏马上一身明光铠的行军大总管安西上都护左骁卫柱国将军李嵘。李嵘看了看泛白的天色,又看了看只开了一个口子的员渠城门吊桥,脸色沉静如水。
他与潜伏先锋小队约定必须在天亮前夺取员渠城门,不管他们成功与否,周军都会在天亮后大举攻打员渠城。
城里,王大爽、刀柱柱、还有两名小伙伴正咬牙合力推动控制城门开关的转盘,他们的四周围了一圈伙伴,身上都是刀伤箭痕,却依然守在前面顽强地抵抗阿耆尼人的围剿。外围的阿耆尼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不再一个劲地死命往控制台冲,而是纷纷挽起了短弓朝着转盘的方向投射。
负责防御的小伙伴迅速举起皮盾将王大爽与刀柱柱等人挡在了身后。被同伴挡在身后的刀柱柱忽然感到有尖锐物膈应着他的前额,他稍稍抬起了眼,昏暗中有一支闪耀着寒光的箭矢不偏不倚地抵在了他的额上。刀柱柱的眼眶顿时涨满了水雾,阿耆尼人的箭矢把伙伴的身体给洞穿了,箭矢的头部从同伴的腰背上凸出,若是箭矢当时的力度再深入两分,箭矢便会刺入他的额头。
刀柱柱想和替他挡箭的伙伴说句话,安慰也好,遗言也罢,都是穷苦的农家子弟,可那同伴嗖一下又冲向了前方继续阻挡那些想要进攻的阿耆尼人,他用手背抹去了脸上的血汗与眼角的泪珠,也噌一声地跳回转盘边上使劲地推。
天边泛起了一片肚白,员渠城门吊桥已经放下了一半,二十名的潜伏先锋小队只剩下五人苦苦地撑着。一个眨眼,又倒下了一个,王大爽与刀柱柱等人只能一边推动转盘一边用遁牌抵挡阿耆尼人投向他们的攻击,再没有还手之力。
又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敞开了大半的员渠城门嘎然而止,然后又吱吱嘎嘎地往回收。重新夺回城门开关控制台的阿耆尼士卒使劲地推动转盘,可合上了两丈宽的城门似乎被某物拦住了一般,无论阿耆尼人如何使劲,城门就是吱吱嘎嘎地不能合上。
旭日升起,停在半空的员渠城门又再次向外缓缓敞开,控制台上的阿耆尼士卒不由得面面相觑,城门楼上的阿耆尼守卫却看得真切。周军借着勾箭将绞绳缚在了城门的联索上,上百名周国士兵使劲地拽扯着绞绳的另一端。员渠城门吊桥的开合俨然已经成为了两军之间的拔河角力。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使力推动转盘?”一个威严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在场的阿耆尼士卒无不打了一身鸡血,说话的这人正是阿耆尼的主将忽路兼。“弓弩手何在?准备向城外的敌人放箭。”
阿耆尼的军资有限,箭矢一直都是限量供应,士卒不敢在夜里放箭,以免目标看不真切白白浪费了箭矢。现下天已经大亮,忽路兼的军令让刚刚还在懵逼中的众人立即元神归位斗志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