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命每日都要在院子里晒会太阳,以此活泛活泛筋骨。
他院子的大门是打开的。
不一会就见几个下人抬着长长的箱子从他院门外路过。
燕九命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翻着手里的《美食图谱》。
“好似又到了这个时节,可惜大哥出远门了,二姐今日也去参加杭州春景宴,不然往常这个时候,可是我们三兄妹难得娱乐之时。”
雪乌在旁边搭着话:“是啊,往常这个时候,大少爷二小姐可得比个高下。”
燕九命笑着点点头:“幼时大哥还能占些上风,长大些后,大哥谋于心计,疏于武功,倒是次次都是二姐赢。”
雪笈拿了水果出来,听见两人说话,问道。
“三少爷和雪乌在说什么呢?”
雪乌回道:“在说大少爷和二小姐每逢开春必玩的玩乐之事。”
雪笈恍然:“掷枪?”
燕九命纯净的眸子里浮现几分骄傲:“大哥玩不过二姐是正常的,谁让他不好好练功,不过二姐眼下是真厉害,要知燕府长枪可有一石(相当于现代100斤)之重,她也是轻轻松松举起,杭州府同龄别说女子,就是男子,也不见得有人能赢过二姐。”
雪笈又道:“听闻这次杭州春景宴里有一项投壶,同掷枪有异曲同工之玩法。”
燕九命用银叉子叉起一块切好的梨片,言语有些不清道。
“若是女组抽到了投壶,那这群贵女们可是踢到铁板了。”
……
何止是踢到铁板的众参宴女子,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看向扣着银质箭匣,好整以暇站在原地的燕惊双。
好一会,一道突兀的掌声于众人耳边响起。
季秋芙震惊的眉眼一顿,其后后槽牙收紧,她倒要看看谁敢给燕惊双鼓掌。
季秋芙寻声而去。
下一刻,却像被人点住穴道般,僵在了原地。
修长的指节上,那枚小叶紫檀戒格外独特,在每一次鼓掌之时,有着些许的晃影。
颜鹤卿竟然在给燕惊双鼓掌。
季秋芙银牙咬紧,脸上瞬时红一片白一片。
而似乎因着有第一个掌声领头。
继而第二个掌声,第三个掌声…徐徐出现。
他们之中甚至好些神情都还是呆呆地,只是凭着身体的本能,下意识鼓起了掌。
其中更有好些是先前不喜或者看不上燕惊双的人。
也不知道是谁下意识脱口喃喃。
“好…好厉害啊!”
她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颗细小的石子投入了平静的湖面。
接着是此起彼伏地赞叹。
又有人快速道。
“我从未见过一个女子,有如此利落飒爽的一面,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只觉燕大小姐不同于寻常女子,英姿非凡,巾帼不让须眉。”
另有人小声附和道:“我甚至隐隐觉得见过燕大小姐之风采,那些柔柔弱弱的女子好似就差了些意思。”
“对对对,我亦是如此想。”
这仿佛是一个缩影,好些人都忽然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他们看向同他们有些距离的燕惊双,脑海里挥之不去她方才掷箭的英姿,在缓缓回放之时,这其中有些人,心尖涤荡,像是被灌入了一道清泉般,眼神缓缓归于清明。
宁墨就在这群男子之中,他自然能听到男子们关于燕惊双的议论,甚至不少男子还投给了他些许意味不明的眼神。
气得宁墨张口想反驳,可等到他真张了口,却感觉喉咙像是忽然被塞了一团棉花般。
他眸光微动,脑海里一闪而过方才燕惊双掷箭的英姿。
宁墨忽而一愣。
而另外一部分人,更是有些激动道。
“这这这也简直是武曲在世,不愧是燕府将门!!!”
“恍然间我好似在燕大小姐身上,找到了威武侯的影子,当年威武侯在战场上也是有如此英姿,才能牢牢守住了我大梁的国门。”
“你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我幼时曾去过一趟京师,威武侯正好骑马游街而归,当时有一小孩莽莽撞撞冲到了街道,威武侯勒了马,自己差点从马上摔下来,都没让小孩受半点伤。”
“燕大小姐被威武侯教养长大,一身武艺如此非凡,想来威武侯也有不少功劳。”
“这么一听,威武侯是个好人呀。”
“威武侯自然是个好人,你难道从哪里听说他是坏人了吗?”
“诶,就……你们知道当年谢夫人和威武侯的往事吗?听说当年,有人传说是威武侯做了对不起谢夫人的事,才让谢夫人转投了京师那位大人物的怀抱。”
这名女子嘴有些快,她一脸笃定道。
“怎么可能?威武侯何等良善,连个小孩都不忍伤害,乃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倒是谢夫人……”
“瞧着燕家三兄妹对谢夫人的态度该是能看出些什么,若是威武侯的错,燕家三兄妹怎么会亲近威武侯,反而不亲近谢夫人。”
“而且细细想来,燕大小姐技艺如此精湛,以往却从未有显摆的心思,低调实在,其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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