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昼磨了磨牙。
是那种咬牙切齿,恶狠狠的,仿佛饿极了的野狼在迢迢银月山丘上,终于窥见了一只香甜的小羊。
然后那只小羊还会甜丝丝地喊哥哥……
这跟说请你吃了我有什么差别?
妈的。
楚明昼暗下的眼似黑河翻涌,在不明朗的廊道里,不发一言的,仔仔细细的从雪芽那双晕着粉,过于瑰丽的眼一寸一寸地滑下,直至那颗殷红的唇珠。
他滚了滚喉结,声线低哑地“嗯?”了一声。
“我今晚可以和你一起睡觉吗?”雪芽声音小小的,“我自己带枕头了,不会很麻烦你的。”
就算再不好意思,雪芽也开口问了。
毕竟,他是实在不敢再一个人回到自己的那个房间了。
从女主人的那句话说完后,雪芽立马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起来,甚至连走出那块地方的时候,腿脚都有些颤颤,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只知道要赶紧离开,但离开之后,雪芽回到自己房间后,也害怕。
房间里亮了灯,雪芽拢着腿坐在床上,他两条腿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中,只有膝盖生着粉,薄薄弯弯的眼皮轻颤,他刚刚突然清醒过来,还被吓到,现在只觉得哪里都好像都怪异的不得了。
明明床被都已经冷透了,但雪芽就是觉得浑身难受和燥热,脑子里止不住回想起住进这个房间的一幕幕……
都是从自己发现那颗蛋开始的。
雪芽起初独自住一屋,不过也只是因为不习惯和其他人一起睡觉,加上他那个时候和楚明昼才见过两面,对方还一直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所以雪芽才随手点了间屋子,自己一个人睡。
但、但是……
窗外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再平常不过的动静,也让神经崩成一条直线的雪芽陡然很大幅度地抖了一下。
哪里都不对劲。
雪芽竭力压抑自己心里的惊惧,全身都崩得紧,生怕从哪里突然窜出来什么东西——
现在回想起来,雪芽只觉得荒谬。
那佝偻着脊背,四肢修长夜夜跪俯在自己床边的哪里是什么小狗,明明是一个人。
或者说是怪物更为贴切。
但自己以来一直像是被什么蒙上了眼,错认为那是一只小狗。
在再一阵风带来的沙沙响声后,雪芽终于忍不下去一样,揪起自己的枕头就走。
廊道上还是很黑,但雪芽不敢贸然去开灯,只能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边等楚明昼回来。
不过雪芽没想到去,等到了以后还要经过考验才能换房间。
“嗯?”楚明昼发出单个的上挑音节,他脸色晦暗不明,但他的语气里很明显带着挑弄的笑意,“怎么了,现在想和我睡了?我昨天说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
嗯?
我怎么样了?
饶是雪芽再迟钝,也知道楚明昼这是在逗自己,他抿了嘴巴,就睁圆了眼去看比自己高了许多的男人,黑白分明的眼像是包了水一样,可怜透了,看得楚明昼又愣了下,觉得喉口干涩许多。
时间静止许久,在楚明昼受不了,而且发觉雪芽才穿着薄薄的短袖,怕他冷,松口要让人直接进门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小男生才怯生生地开口,“那、那……”
“那我亲你三……两下的话,你可以让我和你一起睡觉吗?”
雪芽觉得自己今天真的很惨了。
一天下来,不仅被打了屁股,还丢了只小狗……到了最后,小狗可能还是怪物。
好倒霉啊呜呜。
然后在自己困的要死的时候,还要被迫坐在其他男人的被子上,等人刷完牙出来亲自己。
“吱——”
听到老旧的门框被拉动时发出的声响,雪芽不安地攥紧怀里的枕头,但就随着热乎乎的水汽涌来和黑影罩下,很快他怀里的枕头就被人嫌弃的提起来扔到了一边。
“哪里都可以亲吗?”
楚明昼在浴室的时候还顺便洗了个澡,出来时身上只松松披着一件睡袍,大大咧咧的敞开着,雪芽只一眼就对上那肌理分明的腹肌,脸腾地就红了。
“到底可不可以啊,怎么不说话?”楚明昼只一只手就可以把人抱起来,突然的失重,让雪芽本能的就伸手圈住楚明昼的脖颈,心脏漏了一拍地跳着,越跳越快,乖乖软软的随人摆弄好姿势,是和傍晚一样的坐姿,“你说想要被亲哪里?”
“都、都可以?”雪芽低着头不敢看人,一片粉云连到耳后,就连下眼睑也被羞得红了一圈,长卷的眼睫打下一片簌簌的阴影,颤动着,像欲要展翅的蝶,“都一样……”
“这样啊。”楚明昼目的明确的盯着那一处红艳艳的唇珠看,他沉着嗓音开口,近乎于命令,“把头抬起来。”
“……嗯。”
被楚明昼心里被骂了许多次的小男生始终学不会聪明,在脱离了家长后,只能宛若脆弱美丽的菟丝花,依附着比自己厉害很多的楚明昼。
就算被欺负了,也只会呆呆的去听从。
每间房间的灯光绝算不上明亮,很久没有洗过灯罩上布满了灰尘,黄黄的光线散落下来,落在雪芽缓慢抬起的脸上,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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