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无疾而终的混战,令秦巡十分不忿,如果这天下不乱,哪里有他的用武之地。
多次煽动挑拨无果后,他黔驴技穷了,深深领悟出一个道理:从实力和地位来说,他确实无法左右仙魔两界的想法,能令他们起一点摩擦,却无法更深层次地挑拨,他甚至连一宗之主都蛊惑不成。
可是……他不行,有一个少年可以。
只要他死了,仙魔就会乱象频出,陷入一场旷日持久的动乱。
思及此,秦巡冷笑。
这声笑持久绵长,令人无端脊背发凉,心生寒意。
至于那个少年何其无辜,秦巡并不放在心上,他本就是一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野心家。
接下来数日,他在磨剑。
磨什么剑,自然是他从玄灵秘境中得到的一把救世之剑,世上绝无仅有的神兵利器。
秦巡握着这柄剑,模模糊糊看到了几个画面:他看到了狂风骤雨的雷霆、瘟疫横行的人间门和浓墨覆盖的苍穹,他看到了自己风骨凛凛屹立在高处,天下苍生都在他翻雨覆云一剑之间门,战场上遍地都是修士尸骸,他还看到了,自己一剑,贯穿了某个落单少年的腹部……
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壤。
随着这一剑,天下苍生如他所愿。
为了加大这事的筹码,秦巡闭上了眼,碾碎了某个东西,瞬间门凡人境某座城破,好似有什么东西冲天而出。
他全身经脉都被庞大的气运冲刷。
秦巡做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他原是东陵国身份卑微的八皇子,登仙之后,他的心态大不相同,他把皇太子踩在脚底,更以皇室血脉为引,早把东陵国视为自己囊中之物。人族气运兴盛,无论是朝代更迭、宫闱秘事,这些鼎盛时期的气运都是极好的养料,一旦他占为己有,就能一举将他送入了元婴境!
早在登仙途的那一年,秦巡就有预感,会有这么一日——他会掠夺自己国家的气运。
为了达到目的,东陵国人的生生死死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以王朝气运为养料,辅助自身修炼,行大不韪之举,也只有他这般狼心狗肺之徒敢做。
远方的东陵国,城门紧闭,这一刻如同一团风雨中飘摇的烛火。
另一边归元宗。
楼不危吃了一惊,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怖的画面,一根治病疗伤的金针握在手里,双目骇然:“你的脸为何严重了?”
医堂里,不少弟子都被吓到了,喉间门爆发出接二连三的叫声,“秦师兄你!”、“秦师弟你的脸!”
秦雍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只感觉浑身的力气一瞬间门消失,好似所有骨肉力量被人抽空了。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了一只手,发现这只手骨瘦如柴,肌肤干枯如树皮,完全失去了水分,不似年轻人的手。
他再缓缓抬头照镜,当下愣在了原地。
该怎么形容镜子里这一张脸,左边满满覆盖了鬼面疮,皮肉溃烂如同蜘蛛纹路,让他看上去形同鬼魅,给了他刻骨铭心的一段时光。本来快治愈好了,忽然更加严重。
另一边本该是半张年轻人清秀俊美的脸,这一刻却衰颓如同凡人七旬老翁,身形也佝偻,似风中残烛。
这一系列变化,只发生在瞬息。
修真者到了一定修为,寿元漫长青春永驻,怎么会发生这样骇人奇观。
谁见了都要吓破胆。
师长楼不危面色凝重,连连给他把脉,而后目光倏然一凛,“你身上的气运被人夺走了?”是谁有这样的胆子,朝他们归元宗的弟子下手?
楼不危拍了一下桌子,神色震怒。
“一定是他又做了什么……”
秦雍容缓缓道,眼中燃烧着冷火,泛着坚强和隐忍。
楼不危:“谁?”
谁会这般心思毒辣。
“秦师兄,你没事吧?”医堂的弟子们回神后,纷纷关心他,美男子变老翁,他们担心秦雍容会想不开。
没想到秦雍容比他们想象中坚强多了。
“我没事,是一个人……只要他死了,我会恢复原状,天下自会海晏河清。”秦雍容徐徐道,不想再吓到旁人,他为自己扣上了银色面具,遮住了丑陋恐怖的脸。
他相信,天道会为他主持公道。
寄希望于天,也许过于荒唐。可早在天狩三年春,看到当空降下雷霆后,秦雍容就相信了,举头三尺一定有神明,他也信善恶有报。
纵然苍天不降下雷霆,他也相信,那个人会自取灭亡。毕竟天要使一个人灭亡,必先让其膨胀,膨胀到头了也该破灭了。
天光大亮,映出少年面具后那双狭长眼眸清明又漂亮,闪烁着坚定。
另一边,秦巡在深入魔域的路上。
他的计划是杀掉叶清,他已下定决心要孤注一掷。
可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当他来到魔域上空,脑海里一震,因为视野中,入目所及之处,魔城里到处都是人,一派繁荣景象。密密麻麻的魔兵鬼将来回巡逻,更是守卫森严。
秦巡倒吸了一口凉气,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行动。
好在他气运披身,一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