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殇思索片刻之后说道:“我明白了。若年年都是丰年,没有灾年的话,本身就不符合度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生老病死,无不如此。”
江天师不由得夸道:“姑娘果然冰雪聪明。”
众人都认真地听着,江天师却没继续往下说,而是一直淡淡地微笑着看着流殇。
流殇终于醒悟过来,轻声喟叹道:“多谢天师赐教,流殇明白了。当年我等都为十三郎叫屈,其实我们都没有想到背后的这个原因。”
江天师转而凝视着吕德元说道:“今日这番话,便是当年我和龙十三郎说的原话。”
吕德元叹道:“所以龙十三郎才意识到错了,或许我们都错了。”
江天师说道:“不,这个世界有一些事情,无法用对和错来衡量。单以龙十三郎私自布雨这件事来说,不仅没错,而是对的。但是如果我们放大到天地阴阳平衡的度这个层面,就有问题了。”
流殇呆在那里不再言语,两行珠泪簌簌落下。
江小刁急忙过去摇晃着她的胳膊:“你怎么了?”
片刻后,流殇泪流满面地说:“要错也是我们大家一起犯的错,十三郎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
江天师说道:“姑娘不必如此感怀。老夫今日说这个度字,也并非为解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流殇止住泪水抬头问道:“莫非天师另有深意?”
江天师缓缓地说道:“据我所知,姑娘本性良善,并非大奸大恶之徒。之前也未有过劣迹。再说,我非常了解我这师弟。若不是迫不得已,一定会阻止姑娘掳劫无辜伤害生灵。这其中必有缘由。二位可否坦诚相告?”
流殇二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吕德元说道:“师兄明鉴,当日流殇姑娘收到信息,龙十三郎在海城附近与人相斗危在旦夕。我等赶到之际,已是魂飞魄散,只剩一丝神思。将他带回仙人岛后,流殇姑娘便想以五行脱胎洗髓之术救治于他。唉,此事也怪我,当时我也乱了心神……”
江天师沉下脸看着流殇:“难道姑娘当时就没觉得此事不妥吗?”
流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小女子心中是隐隐觉得不对,但当时真的是乱了心神。心里想着只要能救得他,流殇以命相赎也未尝不可。”
江天师说道:“对!姑娘刚才这个词用到点子上了。乱了心神,为什么会乱了心神?所谓关心则乱。姑娘对龙十三郎情深义重,这无可厚非。但是因情而乱,甚至因此荼毒苍生,则是过了度了!”
流殇不断低声抽泣着。
江天师话锋一转:“对了,刚才你们说收到消息,是哪里传来的消息?”
吕德元回答:“瀛胜岛上的蟾蜍精,那本脱胎洗髓录也是他给流殇的。前日我发现不对,派人去寻找蟾蜍精,早已不知所踪,多半是回老巢了。”
说完蟾蜍精的事后,又把当时找到龙十三郎的具体情形讲给了张天师听。
江天师目光中似有剑锋一转:“又是这个蟾蜍精!”
吕德元奇怪地问道:“怎么?师兄遇到过?”
江小刁抢着说道:“浅草姐姐就是被他害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快言快语地将浅草的事告诉了吕德元他们。
吕德元和流殇这才知道,龙十三郎就是除妖门萧清风的弟子,浅草的师兄宇文正阳。
流殇轻叹一声,心中对浅草未免升起同病相怜的戚戚之意。
江天师站起身,在房间中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现在事情就比较明显了。这一切的背后都与东海瀛胜魔相关。一定是他先行出手重创龙十三郎,再派出蟾蜍精,利用你们急于救十三郎的心理,两相挑拨。”
三人均觉得江天师分析得有道理。即便不中,也应该和真相相差不远了。
江天师继续一边思索一边自言自语:“瀛胜魔一直蛰伏这么多年,突然这次出来搞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以他之能,如果要对你们出手,你们任何一方都不是他的对手。还有,师弟刚才说《脱胎洗髓录》中,糅合了我们除妖派的独门秘籍。他是怎么得到的?又为什么要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你们?”
吕德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劝道:“二师兄不必过于忧心,先静观其变吧。”
江天师眉头仍然紧皱着:“我最担心的是,瀛胜魔只是五方魔之一的东方魔。若是五魔联手,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吕德元也是大吃一惊:“不会吧?”
片刻后又安慰道:“应该不会。这五魔相互之间为抢夺恶念,矛盾也是颇深。应该没那么容易联手。”
江天师仰天长叹道:“但愿如此。”
片刻后江天师问道:“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流殇二人又是对望了一眼,还是吕德元开口回答:“唉,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天师放心,《脱胎洗髓录》是断然不会再用了。”
江天师也不绕圈子:“对龙十三郎有什么打算?”
流殇二人低声回答:“不知道。”
江天师沉声说道:“龙十三郎交给我带走,我把小刁留下。”
流殇二人面面相觑。
片刻后,流殇对吕德元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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