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纵使顾怀探到了弥渡阁在哪,却也不像莫吟渊那般轻车熟路的。眼下花了三天的时间,几乎不怎么中途休息过,也才到了弥渡阁的山脚下。
“王爷,山上有阵法,需破解。”
顾怀倒不担心阵法,只是怕远处也不知有什么人瞧着,不好糊弄。闭了闭眼,缓了缓神后才道:“上山。”
众人自然是随着顾怀上山的,只是阵法不易破解,纵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被迷了眼。树林茂密,谁也说不上自己在哪儿。顾怀手里持着长剑,来回兜兜转转,竟已经是第三次回到出发时的山脚下。
“这样下去定然不行,”来来回回,顾怀原本悬着的心便更是悬着了,只觉自己上不去,也不知莫吟渊此时如何:“分开行动。”
得令,四个人往各处去了,顾怀也没愣在原地,挑了个无人去的方向。
只是这兜兜转转的,眼下天都要黑了,五个人最后还是回到了山脚下。
“王爷,这山形诡异得很,跟鬼打墙似的,压根儿没办法寻到别的出路。”
顾怀又怎可能不知?只是就此离去,如何都是不甘心的。
弥渡阁殿内。
“阁主,山脚下有一行人,徘徊有一阵了,还闯进了迷阵内,我便过来禀报。”
“约是又是什么侠客之类,不必往心里去。”
温子衡不见抬头,手上执笔:“倒是温茗那边,她好些了么?”
“回阁主的话,温姑娘的身子日常调理着,虽不见有什么好转,却也没往劣势走。”
这算是好消息了吧?
自从把温茗救回来,这姑娘的身子就未曾好过。不管温子衡有多大方,请了多少名医名士,却也是徒劳而已。
“那便还按着以前的方子用药罢,”温子衡叹了口气,张了张嘴,原是想问可有莫吟渊的踪迹,可转念一想,这人已不是弥渡阁的人了,便只好作罢:“明日晚些时候,我过去瞧瞧她。”
“是,阁主。”
那人禀报完了,正要退下,却又一人上殿:“阁主,山脚下的那行人,似是有一个叫顾三的。”
“谁?”
温子衡执笔的手顿了顿,淡若清风的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却在顷刻间平复,一切如常:“如此,便派人带上来吧。”
顾三。
正愁着要派谁斩草除根,不曾想,这人竟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为了莫吟渊么?
不对,他已放了莫吟渊回去,此时两人应是良辰美景的情景才是。想到这儿,温子衡竟有些不悦,至于为何,却又不大说得上来。
明明,那人以前说着,是喜欢自己的。
不待温子衡想透彻,便又有人进来:“阁主,顾三带到。”
哦?
温子衡挑挑眉,也不再想那些云里雾里的事情,让人把顾三带上来,又命人把书案撤下。
殿外一片漆黑,殿内灯火通明。饶是如此,殿内还是散发着一股清冷之意,待顾三上殿来,温子衡便盯着这人的脸细细打量。
是个美男子。
果不其然,旁人说的,与那世间传闻,也都是真的。眉眼如画,君子端方,气度不凡,大抵就是顾三这种人了。
“温公子命人把我带上来,想必并不只想细细地看着我。”
站立良久,终是顾怀先开了口,惹得温子衡不得不收回自己略微打量的眼神:“失礼了。听闻王爷在山脚下站立许久,还触碰了阵法。如此,温某自然是要把王爷带上来的。”
顾怀盯着温子衡看了许久,只见那人噙着浅浅的笑意,眼底的情绪很深,想要细细探究,却还是觉得深不见底。无法,顾怀也就放弃探究,直道:“莫吟渊在哪?”
“羡寻?”
温子衡似是没想到顾怀会问这样的话,一时间还愣住了。
“不然你以为我来作什么?”
也是。
顾三来这儿,性命难保。
可是……
莫吟渊他不是放回去了么?
温子衡皱了皱眉,盯着顾怀看了好一会儿,只见那人眼里的不耐,烦躁,一点儿不见得是假的,当即便反应过来:“羡寻没回去?”
顾怀愣住了。
沉默一会儿,轻声道:“回去过一趟。”
“什么叫一趟?”
温子衡皱起来的眉头更深了。
“回去过一趟,我知道她是弥渡阁的人,也知道她是你派来杀我的。我便……”
我便把她撵走了?
这话虽是事实,可顾怀定是说不出口了。
“所以她现在并不在顾三王府,你也不知道她在哪儿,对吗?”
明明答案显而易见,可顾怀就是没有办法说出来一个字。
温子衡也无需他回答,眯了眯眼,脸上原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变得有些狰狞,一派行云流水的气质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羡寻被我废了七成功力。”
未听到这样的话之前,顾怀尚且觉得,哪怕莫吟渊不在弥渡阁也无事,她功夫如此好,总能护着自己的。
直到……
废了七成功力。
“什么?”
顾怀总觉得是自己幻听了,可温子衡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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