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先生...吉野先生...”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少女和少年并排而坐冷少逼爱:甜心,别玩火。而少年只是坐在那里,微微低垂着头,大抵不知神游到何处去了。一旁的女子认真地看了他好久,确定他短时间内无法回神。终于“啪”地一声,她合上书本,抬手用坚硬的书脊敲着他的头,一下又一下,颇有韵律。那书随着敲动的节奏而上下晃动着,露出精致的封面,还能清晰地看到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地盘踞其上――哈姆雷特。
泷川吉野被这突如其来的锐痛惊醒,摸了摸额头被敲到的那块地方,无奈地向始作俑者抱怨:“爱花酱,随便用书本敲别人的脑袋可是不礼貌的行为。即便那个别人是你的男朋友。”
闻言,不破爱花侧过身,猛地凑近他,浅褐色长发因着这过快的速度而在空中划出一道飘逸的弧度。她在距他十几厘米处停下前倾的动作,嘴角勾出一个清冷的笑容来,随即才悠悠然反驳:“吉野先生,和女朋友约会时还出神的人是没有资格谈论礼貌的哦。”
爱花靠得太近,吉野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微的毛发,逆着光镀上一层金色的光晕,如此美好。他被这距离扯出的暧昧气氛所迷惑,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轻轻撇过头去,不再言语。每次和爱花酱辩驳都必然以失败告终,他终于不再做这种徒劳无功的尝试。她是天生的皇族,握住他的命脉,他顺从她,被她引领,直至抵达未知的彼岸。
少女见到被逼到如此窘迫的吉野,轻笑一声后又放弃无谓的探究。她收回前倾的姿势,放松身子斜靠在赭红色长椅上,听任和暖的熏风拂过低垂的发丝,然后用漫不经心的语调发问:“你该不会是在为我早上的话而生气吧?吉野先生,小气的男人是不招女孩子喜欢的哦。”
吉野并不作答,只是将目光悠远地投掷到远处那片落英缤纷上。此时已是五月光景了,今年的樱花似乎开得较往年晚上许多。满树满树的花瓣绽放在樱树上,极轻极淡的颜色汇在一起却染成一片艳丽的花海,如同满天云霞,遮不住怒放开来。间或有一丝微风拂过,花瓣儿便扑簌簌地飘落下来,或跟随春风旅行一段路程,或轻盈地掉落在树旁。
其间有一瓣樱花悄悄乘着风落到不破爱花的肩上,她伸出手轻轻捏起花瓣,看也不看便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与早上如出一辙的举动让吉野的思绪不经再度回到那个时候――
天是湛蓝深渺的颜色,大朵大朵洁白的云彩悬在空中,却丝毫遮不住五月初早晨那明媚中不失燥热的阳光。笔直的柏油马路边种植着一株又一株高大青绿的樱树,大片大片的花开到繁茂,随着微风轻轻摆动。阳光从树的缝隙之中倾泻下来,投落斑斑点点的光影。吉野慢慢行走在这条宽阔的马路上,手上执一卷《哈姆雷特》细细品读,姿态从容而又优雅。
从远处传来一阵自行车压过马路的声音,由远及近,逐渐变得愈发清晰起来。最后,他听到一阵猝然的刹车声――自行车在他身旁停了下来。“吉野。”有人在叫他。
泷川吉野回过头寻找声源,然后他看见那个少年:金黄的短发凌乱而又不失协调,猩红的眸子总在不经意间便带上一丝蛊惑,棱角分明的面容满满的是嚣张。仅是这些简单的元素任意组合在一起,就可以让吉野轻易得出结论:那个人是与生俱来的王者呵!
“我要先送一下爱花。”少年微微侧了侧头,又伸出大拇指指了指安静地坐在后座的不破爱花。他随意勾出一个张扬不羁的笑容,桀骜不驯中隐隐扯出一丝勾人心魄的魅来。
“可别这样把课翘掉了哦。下次再迟到的话,你的学分就非常危险了。”吉野也回一个笑容,顺带好心地提醒对方不要翘课。只是视线不自觉便移向后座的女子,目光中恍然间带出一抹笑意――
一片粉色花瓣忽的落到少女的肩上,她被它惊动,随即轻轻捏起它,将它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无论什么动作让爱花酱来做,都能变得如此有气势。这个女子呵...
“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啦~再见啦。”少年挥挥手,不甚在意地说道,随即骑着车猛地往前冲去。
“嗯。”简单地发了个音算作回答。他也只是顺带提醒而已,那个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甚在乎什么学校什么学分,或者说,是不在乎这个世界。吉野微微笑了笑,顺口同不破爱花打招呼,“再见啦,爱花酱。”
女子并未搭理他,甚至连坐姿也未曾改变半分。唯有她的长发随着自行车的远去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从吉野的面前滑过。
“招呼至少回他一句啊。”吉野听到少年在埋怨爱花的不知礼。
“这和真广没有关系。”依旧是清冷的声音,带着生人勿扰的语调。
“别那么讨厌他啦。他的确算不上是个好人,可也不算是坏人啊。”少年――也就是不破真广――为泷川吉野辩解着,带着某种幸灾乐祸的腔调,隐隐带点零星的无奈。
“他是个假装中庸老实的狡猾家伙。那种人会把说谎当作家常便饭。”爱花的语调半分不改,只是在真广看不到的地方,目光悄悄溜向身后那个男子,浮出一个清清冷冷的笑来。“我也会常常说谎。”这句话,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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