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滢雪抬眼瞧去,只见是一个面生的丫头在俯身问她,穿着靛蓝色镶浅紫色边儿的比甲,腰间系着紫色的汗巾子。
秦家一等大丫头才会系着紫色汗巾子。
一旁采菱忙说:“我家姑娘就是。”
“奴婢杜鹃,老夫人有请,请您跟奴婢这边走。”那丫头恭恭敬敬的弓着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袁滢雪点点头,站起身来。
临出门之际,扫了一眼大伯娘朱氏。
只见朱氏似乎一直在分了心神在注意她,此刻见她看了过去,便立刻不动声色的向她使个眼色,作势又转头和旁边的梁夫人笑语晏晏的说笑。
袁滢雪跟着杜鹃下了赏星阁的楼,便往秦家的一处庭院走去。
“敢问姐姐,老夫人唤我有什么事?”袁滢雪微笑问道。
那看着就十分体面,姿态比其他的丫头都随性许多的丫头,恭谨地回答:“姑娘赎罪,奴婢不知。”
袁滢雪只一笑,看来是一个口风很紧的丫头。
杜鹃微低着头,乖顺的领着袁滢雪绕过一座矮墙,正待进那庭院里的月亮拱门,只见一个微微低着头的少年人,缓缓走了过来。
杜鹃忙站住了,恭恭敬敬蹲身行礼:“萧公子。”
袁滢雪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这位萧公子身姿挺拔,一头长发以玉冠高高束起在头上,其余自然的披散在背后,穿着白色的立领中衣,外罩着一件月白色绣着银丝祥云暗纹的长衫,腰间勒着镶嵌着美玉的腰带,修腰窄袖,姿态闲适。
他抬起手来,修长白皙的手指,撩开拦阻在眼前的海棠花枝干,悠悠然踱步走了过来。
走得近了,袁滢雪看清楚了他的面容,面如冠玉,五官分明,一双细挺的剑眉斜飞入鬓,漆黑深邃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粉白色的唇瓣有着叫人脸红心动的弧线。
这是一个相貌俊美,如琼林玉树一般的少年。
一旁采菱已经不由自主看呆了眼。
袁滢雪待看清了来人是谁,却是心头巨震,手指紧紧在袖里攥成拳,努力使自己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萧瞻?竟然是萧瞻,本该在京城的他,怎么会在这里,在秦家?
萧瞻目光闪了闪,看着眼前女孩一双似溪水一般清透润泽的眼眸,他眼底闪过疑惑的眸光,眼前这女孩儿,好像是在哪里见过?他一双眼睛将袁滢雪的脸仔细看了又看,确定自己从未曾见过。
待袁滢雪和萧瞻二人不由看着对方的时候,杜鹃狐疑地道:“袁姑娘跟萧公子认识吗?”
袁滢雪立刻回过神来,笑了一笑:“不曾见过。”
萧瞻却是回了神:“袁姑娘?”
想到这几日暗卫的查探,他便将袁滢雪多瞧了几眼,然后扫一眼杜鹃:“我与她有话要说。”
杜鹃一愣,立刻低下头:“是,公子。”
说完,不由分说便走出老远的地方去,低着头,不做声。
采菱看着杜鹃行径,看向袁滢雪。
袁滢雪也是抬了手,示意她与杜鹃作伴去,她只得快速的退到杜鹃的身侧。
袁滢雪心里纳罕,萧瞻与她算是初次见面,有什么话要与她说。
萧瞻却已经问了起来:“姑娘的父亲可是京城的刑部侍郎袁有仁?”
袁滢雪微微一笑:“是。”
他便又问了:“姑娘的外祖父可是张韬?”
袁滢雪瞧着他:“不错。”
萧瞻眸光一闪,嘴唇便露出淡淡的笑来:“看来我是找对了人了,姑娘你可知道?你外祖父张韬曾经无意间得到过有一本风寒杂论,姑娘可否借在下翻阅一回,必当原封不动的送还。”
“风寒杂论?”袁滢雪垂下眼帘,在记忆迅速搜寻起有关这本书的记忆来。
她想不起来,萧瞻却是一笑:“姑娘要是想不起来,可以去自家的书房里好好找寻一番。萧某不会白白承受姑娘的帮助,姑娘要有什么条件,只要萧某做的到,在所不辞。”
萧瞻愿意付出一定代价的找这到这本书。
袁滢雪心里早已经飞快的盘算起来,这本书到底对萧瞻有什么用?
这个萧瞻,别人不知道,从前世还魂回来的她,却是知道的。
他身为安国公府的世子,表面看起来是一个身份贵重有权有势的安国公世子爷,京城里那些王孙贵族无一不对萧瞻礼遇有加,就是太子和平王等人也对萧瞻如自己亲兄弟一般的拉拢。
可实际上,也不知道现在还是少年的萧瞻知不知道,他早已经是安国公手里的一枚弃子。
突然的,袁滢雪想了起来,安国公夫人好像就是死在这一年的年关,对外说法是久病不治。
据说当时,萧瞻与几年未归的安国公大打出手……
看来这本书很重要,袁滢雪抬眼看着萧瞻:“公子放心,我自当尽力。”
萧瞻点点头:“若有消息,姑娘只管送消息到聚贤钱庄就是。”
说完,便转身往远的去了。
杜鹃人虽站的远,却恨不得自己能有千里耳,听到萧世子在对袁姑娘说什么?
可惜,她什么都没听到。
她仍带着袁滢雪往秦老夫人的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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