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会长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对方面容时的感受,印象中只觉得如同一股倾天巨浪向自己铺面而来,等到了面前时又突然化作一阵清风,悄然拂面而去。
纪白看到对方明显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心中暗道不妄自己花心思营造氛围。
刚刚他转身的过程中,故意将身上的气势猛地外放,等完转过来之后又猛地一手,就造成的李会长之前的那种感受。
纪白收起子午诀,将浮尘托在左臂中央,看着李会长淡淡的说:“看样子,这位道友就是如今此方太和山道观的监院了吧?”
监院亦称“当家”、“住持”,由常住道众公选,为道教丛林中总管内外一切事务者,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派之主。
当监院大任者,必须才智足,通道明德,仁义谦恭,宽宏大量,弱己卫众,柔和善良,明罪福因果,功行俱备。
听到纪白发话,李会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掐了个子午诀回礼,期间李会长还敏锐的注意到对方说的是太和山,而不是武当山。
其实武当山古时候是叫太和山的,有“太岳”、“玄岳”、“大岳”之称,只不过自唐代以后受到历代封建皇帝的重视,封号武当,这才有了武当山的称呼。
这时一旁的高个知客突然插嘴说道:“我们李会长可是方丈,是道教协会的会长。”
方丈是对道教十方丛林最高领导者称谓,是受过三坛大戒,接过律师传“法”,戒行精严,德高望重,受体道众拥戴而选的道士,佛教的方丈最初也是起源于道教这一称谓。
“哦?”纪白轻轻的一挑眉,嘴角含笑微微作揖,就算听到对方是现如今道教的最高领导者也没有过多表情,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那到是老道我孟浪了,方丈勿怪。”纪白不卑不亢的说。
“不敢不敢,只不过是周遭道友抬爱而已。”
李会长连连表示谦虚,期间还悄悄瞪了一眼旁边的高个知客,高个知客知道自己不该随便插话,只得委屈的站在一旁。
说罢李会长带着试探的语气说:“不知道兄如何称呼,仙乡何处?来我武当有何指教?”
“如何称呼.....仙乡何处.....”
李会长的问题似乎勾起了纪白的回忆,纪白出神的望着门外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
原本纪白只是想再装一下,酝酿一下情绪,谁知在他不断地重复李会长的问题之时,一股记忆突然如潮水般向他袭来。
自小出身于一个家业丰厚的富裕家庭,幼时生活惬意,不知愁为何滋味。
青年时代正值北宋沦亡,金人入侵,民族灾难深重的时代,他扬天悲呼‘痛祖国之沦亡,悯民族之不振”。
他也曾于天春年间应过文、武试,也曾御街打马,赴宴琼林,也曾意气风发,有志于拯救民族危难。
谁曾想国家政权孱弱,舍弃广大北方人民不顾,一心只想着苟且偏安,苦于一身抱负没有能够施展,无力回天。
抗金失败后,自己掘地穴居,称之为“活死人墓”,以方牌挂其上,自称王害疯灵位,嘲讽自己是个早已死去的疯子。
七年后走出活死人墓,前往山东传道,期间度化七位弟子,大定十年正月初四日,自知行将羽化,召集四位弟子吩咐后事之后,悄然坐化。
李会长则是负手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纪白回忆过去,脸上没有丝毫不耐之意。
刻骨铭心的记忆在纪白脑海中挥之不去,不断重复翻滚,纪白此刻竟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自称王害疯的疯道人,还是名叫纪白的新世纪青年。
“唉....”
纪白轻叹一声,心中似有无数言语,但有无人可说,话到嘴边便烟消云散,尽数化作这悠然的一叹。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站在一旁的李会长此刻只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泛起鸡皮疙瘩,他竟然从这一声叹息中提出了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的味道。
人间莫住三千岁,沧海桑田几许悲。
不知怎么的,李会长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一句诗词,似乎用这句诗来形容此情此景再适合不过。
纪白此时回过神来,虽然已经从王重阳的身份中脱离,还是被之前的记忆影响到现在的心情。
“想起些许故人,让道兄见笑了。”
纪白表情疲惫的笑了笑,沙哑着嗓子说:“不过是个浑浑噩噩一事无成的疯道人,俗家姓名早已忘却,道兄若是不介意,就叫我害疯吧。”
说实话,李会长现在是真的有些摸不准了,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按理说平日里遇到这种人,前言不搭后语,说话间躲躲藏藏装神弄鬼,李会长一律是当做骗子或者神经病赶出去。
但是对方身上的气势和之前那声轻叹,都让他的大脑有些不够用了。
李会长作为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又是精通道家经典的道门领袖,自以为还是有点眼力的。
从对方身上那股气质,举手投足之间的韵味,李会长断定绝不可能是一般的神经病或者骗子。
想到这里李会长忍不住用起脑海中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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