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云:心有一结,身有一病。
我们凡夫日思夜想,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内心深处何止挽上千千结,肉体皮囊何止生出百种病?
有人说:人吃五谷,岂能无病?
将病因归于五谷,是大错而特错。
人人都吃五谷,为何有人生此病,有人生彼病?
病根不在外,病根在于心。
我们凡夫在二六时中,心无宁时,心无净时,心无平时。
总是心绪烦乱,心绪散乱,心绪迷乱。
似乎有无数的断线麻绳绑结成解不开的小疙瘩。
不知多少年多少年之前,一件尘封黄土的陈年往事,一个擦肩而过的异域邂逅,一句梗梗于怀的讥讽嘲弄,一群刻薄尖酸的势力小人……
他们都能成为我们在心头重播的剧情和主角。
无限循环地活在我们强迫性的回忆之中。
不断地令我们心痛不已,悔恨不已,恼怒不已。
《地藏菩萨本愿经》中描述的地狱场景,便是令罪人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反复不已,无有出期。
地狱何止在地下?
地狱何须待死后?
心中自有六道,一念而已。
是谁让我们生不如死?
是谁使我们身心疲惫?
是谁令我们似处地狱?
是那若干年前的他人吗?
不是的。
是我们自己不肯放过,不愿放下,不知放手。
是我们的念头,我们的心在纠结。
我们为何如此的执著不休?
因为心中有魔。
何为魔?
聚集为魔。把持为魔。住境为魔。
魔在心中,以聚多为乐,以持有为功,以占住为显。
我们总认为凡物多多益善,积金如岳,米烂陈仓,岂不知“平日只嫌聚无多,聚到多时眼闭了。”
我们又认为有比无强,哪怕是根稻草,总比一双空来得踏实,岂不知“来也空,去也空,来来去去一场空。”
我们还以为过去仍存在,现在是实有,未来可规划。
岂不知“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我们的一生,在不知不觉中被心魔控制、摧残、扭曲,而不自知,徒怨命运、徒恨他人。
要想铲除心魔,须用慧剑,斩断执著。
曾几何时,我的心魔是“考大学”。
梦中总是在高考,天气炎热,考题晦涩艰深,看不懂,更做不出来。
我急得满头大汗,如热锅上的蚂蚁。
多少回梦中惊醒,我额头上还挂着泌出的汗水。
如此反复。
终有一天,我又在梦中考试工。
我拿起考试卷,看也不看一眼,扬手将它撕个粉碎,撒向空中,我对它说:滚蛋!
从此,我再也没有做过一次类似的梦,所有的学校考试,职场考核以及由它们带来的压力和阴霾,部涤荡干净,随风而逝。
若干年后,我又有了新的心魔。
常在梦中给丈夫打电话,但手机总是缺少几个数字按键,无法拨通。
我便挨门挨户地去寻找,却毫无踪影。
当时的梦境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夜。
我害怕极了,一边哭泣一边喊叫。
手里紧紧地握着那个没用的手机,最后瘫倒在荒芜的野地上。
有时醒来,眼角还挂着豆大的泪水,丈夫却在身旁鼾声大作。
这样的梦也不知做过多少遍。
终于,在某天,我下定决心不再继续受折磨。
我在梦中,拿起一块红砖头,对准那个缺号的手机狠狠地砸去,直砸得它零件乱飞,成为碎片,我仍旧拚命地砸、砸、砸!
我一边砸一边哭一边说:我找你干吗?我决不再找任何人!
从那天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了。
所有情感的困惑,对他人的依赖以及由此兴起的爱恨悲欢、烦恼妄想,一时间都戛然而止。
我的心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安乐。
在这之后的一天,我到咸阳渭滨楼对面的渭河滩上挖石头。
我蹲在河边,浑浊发黄的渭河哗哗地流淌不息,微风拂面,河面荡起层层涟漪。
我不由得出了神,呆呆地盯着河水,脑子里一片空白。
不知过去了多久,我忽然惊悚地发觉渭河不见了,对面的渭滨楼也消失了,连我本人也摸不着了。
在我的前后左右上下,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不存在。
我真的吓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后来,听别人说这是六根关闭导致的一种情况。
六根关闭,何来意识?
如何得知物我两空?
回答是此意识非身意识,是真意识,即一灵独炯之本性。
这些皆是道听途说,于我仍是一团迷雾。
还有一次,在我熟睡之际,忽然从身底打进来红黄绿三束强光,一下子照彻了我的身体。
身体呈现出完透明的样子,没有筋骨皮肉,如同虚空。
经书中有讲:净极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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