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学谦跨进出租屋,轻轻地拥了拥妻子,然后问她:“在干嘛呢?”
“缝衣袖呢。”一边说一边把手里的活亮给他看。
“我来吧。”
“那就你来?”
叶莲有点难为情,一点女工都做不好,她有点羞愧。
但他知道曹学谦并不是嫌弃她,而只是想帮她分担。于是她也不客气,就把手里的活递到曹学谦的手里,羞赧而甜蜜地看着他娴熟地为自己穿针走线。
现在是曹学谦坐在床沿上缝,叶莲坐在他的旁边看。
曹学谦默默地,认真地缝着,英俊的嘴巴闭而不言。
叶莲也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曹学谦。
叶莲喜欢看曹学谦干活的样子。
那专注的神情,那利落的动作,那儒雅的身姿,她都喜欢看。
尤其是那双深邃的眼睛,既深情,又睿智,总让她生出无限的爱意。
在她眼里,他是怎样一个出色的男人啊。
讲义气,乐于助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乐于与他交朋友;
有很强的领悟新生事物的能力,很强的学习能力;
会玩乐器,会唱情歌,会在她耳边说绵绵的情话;
干起活来井井有条;
记得刚到屏城中学时,学校只给了她一个特别小的房间,让她觉得无法搁下她的“穷三担”。
是他,分门别类,捆的捆,扎的扎,见缝插针,竟然部放置妥当。而更让她惊奇的是,他竟然还会干针线活!
所以,纵使在别人眼里,曹学谦其貌不扬,学历不高,工作不好,并无一技之长,叶莲也是觉得曹学谦就是最好的,她就是无端地崇拜他。
最关键的是,他是那么地爱着她,宠着她。
她的优点,在他眼里是优点;她的缺点,在他眼里是可爱的点。他深深地把她装进心里,包容她一切的好与坏。让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男人,能比他对她更好。
她知道,他穷,目前为止还是一无所有,但她不在乎。
只要两个人能在一起,就算穷,也会有穷的快乐,有相守的快乐……
突然,传来曹学谦一声短而轻的“哎呦”声。
叶莲连忙站起来,问曹学谦怎么啦?
曹学谦却说没事,只是不小心让针刺了一下。
曹学谦继续缝着,他几次想张口跟妻子说话,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有事要跟我说?”叶莲看到曹学谦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什么事情呢?有事就说嘛。”
曹学谦停了手里的针线,定定地看着叶莲,表情凝重。
叶莲也看着曹学谦,等待着。她知道曹学谦应该有重要的话要说。
“我说了你不许着急。”曹学谦先打预防针。
“嗯。”叶莲点头,瞬间有不好的预感。
“我从助理工程师降为学徒了,工资也由两千三降到六百。”曹学谦小声地说道。
曹学谦说完,有点担心地看着叶莲。
说与不说,都是艰难的决定。
说吧,怕叶莲担心着急。
不说吧,他又觉得这事应该让叶莲知道。毕竟,这境况是瞒不住的,早晚会被她知道。
思来想去,他还是说出来了。
沉默……
闷热的屋里并没有风,但叶莲觉得心有点凉,刚才还高兴着的心一下变得忧愁。
不是说他的工作很好吗?不是说他的工资很高吗?
没想到……
没想到境况突然地变得如此地严峻。
叶莲在偏远的小县城教书,工资本也不高。曹学谦前些年又到处漂,工作不稳定,也没多少收入。
本以为曹学谦终于有一份好工作了,能拿比较高的工资了。
结果……
现在好了。
一个辞职了,一个又降薪降职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叶莲倒不怕吃苦,她知道曹学谦也能吃苦。
问题是他们不是养活他们自己两个人就够了,他们还担着很多的家庭责任。
双方的父母年岁渐渐地大了,要靠他们不时地接济;儿子跟着爷爷奶奶生活,每个月都要寄钱回去;叶莲的小妹叶苇正在上大学,学费生活费都是叶莲和曹学谦在负担……
如曹学谦所想,叶莲真是担心了,着急了。
她看向曹学谦,曹学谦强颜咧开了一个笑容。
叶莲看得不忍,曹学谦的笑里分明含着难过和失落。
“是什么情况呢?”叶莲问。
曹学谦于是把事情的前前后后部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谦一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只不过是没跟我说而已。
难怪这两天他的眼神总是有点忧郁。
叶莲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都说外面的世界精彩又无奈。
精彩在哪里?她还没看到。但无奈已毫不客气地找上门来了。
这世事,谁又能预料?
曹学谦把衣袖缝好,递给妻子,然后收好针线。
叶莲看到衣袖上均匀的又细又密的针脚,好想夸夸曹学谦,却又夸不出口。
郁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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