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云鸾,不太注重发髻这点,总是随意的用簪子竖起头发,打扮得犹如个男人,头上更是半点装饰都没有,若不是看脸蛋,她又穿个红衣,当真让人看不出,她是女人。
放眼整个京都城,也没有人像云鸾这样打扮,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好皮囊。
发髻简单地梳好,丫鬟又好心地拿了一只金镶珠石蝴蝶簪,插入了云鸾的发髻上。
云鸾脑袋有些迷迷糊糊,也不知道她们在捣鼓什么,等到她来到硕大的铜镜前,看到镜中的美人时,她不由得微微一怔。
她眼底满是惊诧,不可思议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这镜中的绝色美人,竟是自己吗?
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曾如此精心打扮过,她从不知,自己打扮起来,居然会如此好看?
不过,这些丫鬟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只是让她们帮着更衣罢了,随便找个衣裳,梳个发髻就是,她们怎能将她捯饬得如此……如此明艳动人?
这要是让黑翼看见了,岂不是又要误会她心机叵测,想要勾引宴王了?
那她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云鸾有些苦恼的,扭头看向那几个眼眸闪烁,一脸欣喜讨赞扬的丫鬟们。
“你们……该不会把我当成,要爬你们王爷床的女人吧?”
几个丫鬟一脸茫然,难道不是?
否则,王爷为何如此重视?今晚瞒着那么多人的眼睛,冒着那么大的狂风暴雨,根本不让任何人帮忙,亲自去城门口接了云四小姐回来。
素来不近女色的王爷,如今终于有了心上人,她们自然得尽力伺候,否则这偌大的王府,一日没女主人,她们都没用武之地好吗?
几个丫鬟面面相觑:“云四小姐,可是不满意这身装束?如果你不满意,我们再换一个风格?”
云鸾揉了揉酸痛的眉心,算了,这番问答,很明显是鸡同鸭讲,答非所问啊。
她走出了更衣厢房,一抬眼便看见萧廷宴穿着一袭淡青色锦衣,姿态慵懒散着一头乌黑的头发,依靠在宽大垫着厚厚的圈椅上。
淡青色的衣服,衬得他俊雅出尘,仿若谪仙,眉目如画眼眸流转,只觉得美不胜收。
不愧是拥有南储第一美人的著称,这南储的男女,谁还能比得过宴王的倾城绝色。
只可惜,他眉眼间隐隐透着一股青白病态之色。
平白的将他的颜值,稍弱了几分,但即使如此,也没人能在外貌上,越过他倾城容颜。
他手边摆放了一套陶瓷茶具,不远处的空地上,搁放镂空香炉,袅袅的白色烟雾,飘然而起,散落在厅堂四周。
云鸾刚抬步出去,便闻见一股好闻的清香,扑鼻而来。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萧廷宴听到脚步声,缓缓的掀起眼帘,淡淡地朝着云鸾望过来。
当他看见云鸾的模样时,眼底掠过几分讶然,一抹惊艳的光转瞬即逝。
他勾唇,淡淡一笑,邀请云鸾入座。
云鸾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刚刚坐稳,他白皙漂亮的手掌,便端了一碗汤药放在她的面前。
“先将这药喝了,对治疗风寒有奇效。”
云鸾怔愣了半晌:“你怎知我感染了风寒?”
“云四小姐为睿王生病殉情的事,这几日早就传遍整个京都,也不是什么秘密。”萧廷宴淡淡地回了句。
云鸾有些尴尬,掩饰性的咳嗽了两声,倒是没再有任何迟疑,端起汤药一饮而尽。
萧廷宴望着她利落的动作,他挑眉问:“喝得这么痛快,难道不怕本王对你下药?”
云鸾听了这话,不由得勾唇笑了。
她将空碗搁放在案桌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擦了擦嘴角。
她神色很是坦荡,丝毫不怕萧廷宴的审视。
她目光灼灼地凝着他的眉眼:“你我没有任何私怨,晌午时候,我又让二哥救了你一命,想必你没理由害我。既然我打算救你,就信得过你的为人……”
“否则,你若是那种恶贯满盈之辈,卑鄙无耻之徒,我也不会多管闲事,让二哥冒险闯入宴王府。你宴王府的防备,肯定非常严密,放眼整个京城也唯有我二哥能闯入。”
“但我猜,我二哥闯入进去,也是面临了千难万险,才见了宴王一面吧?宴王府不止有武功高强的黑羽卫,更有机关,可谓是困难重重……”
萧廷宴眼底掠过几分警惕,他绷紧嘴角低声问了句:“你怎知,宴王府里有机关?”
云鸾拿过茶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水。
她将温热的杯子,捂在手里,笑得深不可测。
“宴王不觉得这句话问得很是多余吗?我既然都能知道,那个婢女要对你下毒,又怎会不知你府内什么防卫?”
萧廷宴静默半晌,眸光沉沉地凝着她脸上的笑意。
云鸾揭开茶盖,轻轻地拨着杯中那碧绿的茶叶。
厅堂内,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他们二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莫名有些诡异。
云鸾眉眼不抬,噘了噘殷红的唇,轻轻地吹了吹杯中香气淳厚的茶水,原本平静的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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