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闲聊了一会儿,傅逸文便起身离开,傅清月叫来丫鬟送二哥出门。
正松了口气,青烟进来,手里拿着一大把月季和蔷薇,红白相间,开的正是绚烂,“姑娘您看如何?”
“找个瓶子插上吧。”
“好咧。”青烟乐呵一声,四下瞅了瞅,瞄到窗子边一个青瓷曲颈花瓶,三步并作两步蹦过去,拿下花瓶来折腾起来。
傅清月在一旁支着脑袋闲看,身子困乏起来。
正昏昏欲睡着,春蚕从外面走进来,俯在自家姑娘耳边道:“姑娘,园子里出事了。”
傅清月脑袋猛地一点,醒过神来,打了个哈欠,“哈~什么事?”
“昨儿给新来的那位姨娘的院子修理好了,夫人让下头的一个婆子和两个小丫鬟今儿去把人接进府里,原本走的后门,路偏人少,都是悄悄的,可不知为何,几人摸到园子那边去,好巧不巧四姑娘带着几位姑娘在附近闲逛,正遇上,难免介绍两句,而郑姨娘身份又有些···”春蚕说到这儿停下话来,但未尽之意却不难猜。
“然后呢?”
“郑姨娘带进府的那位姑娘是个有性子的,拌起嘴来,被掌了嘴,当场就哭起来了。”
傅清月手里捻着蔷薇花瓣,闻言也并不感到意外,“谁打的?四姐姐没劝着?”
“是礼部曾侍郎家的二姑娘,四姑娘劝了两句,没劝住。”
“是没劝住还是不想劝呢。”傅清月听得有些无聊,起来抻了个懒腰,也不想多管闲事,准备回里屋睡上一觉,毕竟折腾了这么几天,认床的习惯让她在外面过的真难受。
“去库房找两根簪子出来,送到汀芷院。”
“是,奴婢明白。”
“呜呜呜~”少女啜泣的声音从到院子就没停过。
郑氏在旁边急的团团转,可也没辙,自从打定主意做这个妾室,她自然知道不容易,受气也是应该的,可进府的第一天就遇到个下马威,话里话外说她不守妇道、鲜廉寡耻,几个小姑娘家家的,知道什么事,不就是仗着家世才如此,若是自己的瑟儿有这般出身,必然比那些人温婉大方不知多少倍。
一下子坐在床上,郑氏满脸不耐,“行了行了,哭有什么用?有这么多泪还不如攒着,等晚上你傅伯伯来,再哭个够。”
“呃,呃···”许是哭得太狠的缘故,祝玉瑟抽噎了几声,终于抬起头来,脸上的泪痕顺着眼睑蔓延至脖颈间,脂粉都花了些,“傅伯伯晚上会来吗?”
“当然会来,昨儿都跟尧郎说好了的,今儿是娘第一天进府,若尧郎这个当家的不来咱们这儿,这府里日后还有咱娘俩的地位嘛。”郑氏说着瞅了一眼女儿花猫似的脸,露出几分嫌恶的表情,甩了甩手中的帕子,道,“我去让丫鬟给你端盘水进来,梳洗梳洗,你看你那脸~”
说完起身出了门。
祝玉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扭头看向屋子里放着的盆子般大小的铜镜,尖叫一声,“啊~丑死了,该死的小贩,卖的什么脂粉,还好意思收我五钱银子,真是奸商一个。”
正嘟囔着,丫鬟端着水进来听到,眼底的鄙视一闪而过。
“姑娘,水来了。”
“放在边上吧,你先出去。”祝玉瑟自然不肯让旁人看到自己如今的样子,忙打发了丫鬟出去,这才转过身来,自己动手卸了脸上的脂粉。
郑氏随后进门来,微微皱眉不乐意的样子,“怎么不让丫鬟伺候着?你现在好歹也算是个小姐,梳洗这种小事怎么能亲自动手。”
“算了吧,我可不想让人看笑话。”祝玉瑟洗好脸,正好看到一旁的梳妆台上有几个胭脂盒,便一脸兴奋地跑过去,一一拿起来又闻又抹,那样子像极了乡下没见过世面的丫头,看的郑氏一脸无语。
“不就几个胭脂盒嘛?至于如此。”
祝玉瑟可不管那些,照样兴致勃勃地试,边试边说道:“娘亲你是做过千金小姐的人,自然不在意这些,可我不一样,我一出生,爹的生意就开始下坡路,没过几年好日子,等我懂事知道享受的年纪,爹又摊上官司,为此散尽家财才救爹出了牢狱,可爹没多久还是去了,咱们为了上京寻亲,辞了婆子,卖了唯一的丫鬟,一路好不容易到了京城,表舅一家也不宽裕,若不是遇上傅伯伯,早就饿死街头了,偏偏母亲你又端着,宁愿紧着那点钱过日子,也不开口找傅伯伯要,不然,我哪儿用得着去找街道小贩买这些烂货。”
这些话祝玉瑟说着就来气。
“你懂什么,我若开口向你傅伯伯讨要东西,临到头不过帮我找个生计做事,那比得上现在进了这偌大的府邸,有这么富贵的院子和丫鬟伺候着,还有这些摆设和你手里的胭脂水粉,这些算什么,以后有的是呢。”
“也是哦,还是娘你聪明,吊着傅伯伯,欲拒还迎,流连忘返。”
“那是。”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筹划,郑氏不免有些洋洋自得,男人嘛,吃不到自然心痒痒,将你当宝贝哄着供着,能应则应,好在年少时候的情分在,自己也算风韵犹存,这才将人钓上钩。
“娘我···”
祝玉瑟正要说什么,却见一个丫鬟菊香从外面走进来,“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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