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茴眸色渐深,目光不着痕迹扫过站在柳姨娘身后的菱香和茗香,清了清嗓子:“夫人,老祖宗还真没在梦里告诉我小偷的名字,不过倒是跟我说了找到小偷的方法。但是要借用一下老祖宗的牌位,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对先辈不敬,合不合规矩?”
颜父在一旁蹙了蹙眉,不耐烦的捋了捋胡须:“既然把大家都折腾到祠堂里来了,你就别废话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只是”,他话音一转:“若是按照你的方法没有找到小偷,那我可就唯你是问了!”
颜小茴身子僵了僵,瞬间感到身上像压了座无形的大山一样,压力倍增。
其实她还真没有十拿九稳抓住小偷的把握,只是想利用大家对祖先先灵的虔诚心理对小偷施加心理压力,成或是不成,还真要另说。
她将被汗水浸湿的双手在袖口里擦了擦,表面上却胸有成竹:“爹,您就放心吧!小偷肯定逃不掉的!”
她目光掠过外面站着的十几个丫鬟婆子,音调微微上扬,字符清清楚楚的从嘴里吐出,掷地有声。
“老祖宗在梦里说,只要小偷摸一摸颜家祖先的牌位,就能立刻现出原形。为了避免大家紧张,我一会儿会把祠堂里的烛火吹灭。现在请大家配合一下,一个一个去摸摸牌位!”
话音刚落,人群立刻躁动不安起来,大家开始小声的窃窃私语,不住的揣测这方法是否真的能应验。
颜父坐在一旁小厮抬来的竹椅上对众人挥挥手:“还等什么?按照她说的话做!只不过是去摸一下牌位,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还能被一块木头咬到手?”
老爷都发话了,这些丫鬟婆子就没有磨蹭的余地了,不管情愿不情愿,都一步一蹭的挪到黑漆漆的祠堂里抹了一把。
没一会儿,十几个人就走了一轮,整整齐齐的重新立在祠堂中央。
颜小茴点燃了一根烛火,然后又拿着这根烛火点燃了祠堂里所有的烛台。一时间祠堂里亮如白昼,摇摇曳曳的烛火晃得刺眼。
颜小茴抿紧了嘴角,瞳孔在烛火掩映下清清亮亮格外有神:“其实,刚刚我跟大家说谎了,老祖宗给我‘托梦’的事根本就是我骗大家的!我只不过是利用大家对先灵的信服,做了个心理测试罢了!”
她话音刚落,祠堂里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颜小茴轻咳了一声:“大家进门之前,我已事先将祖先牌位上涂抹了香炉里的香灰,然后骗大家说摸牌位小偷就会现行,其实是利用了小偷畏罪的心理。心里没有鬼也不是小偷的人,会堂堂正正的去摸牌位,手上自然会粘到香灰。而真正的小偷,内心里惧怕所谓的‘先灵’,自然是不敢真正摸到牌位的,因此,她的手上必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她目光如炬的落在前方一点:“而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听风斋的茗香!”
早在颜小茴揪出李婶偷吃,茗香就脸色突变,神色慌张,她的异常早就引起了颜小茴的注意。而此刻一听到颜小茴点了她的名儿,她的嘴唇瞬间就血色褪尽,双脚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身体更是颤抖的像筛糠一样。
颜小茴微微低了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把你的手拿出来给大家看看吧!”
茗香死死咬住嘴唇,将双手藏在衣袖里,说什么也不肯将手拿出来。
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柳姨娘蹭的从一旁走过来,扬手就扇了茗香一个耳光!
“呵,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小偷居然就出自我柳红叶的身边!真是可悲,原来我听风斋居然连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都没有!”她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用力戳向茗香的额头:“你说!为什么偷我的东西!我柳红叶有哪点对不起你吗?是给你少吃了,还是给你少穿了,你这个贱蹄子!”
茗香额头都被她戳红了,还是一动不动,连躲都不曾躲一下。
菱香急的在一旁拼命拉她的衣角,眼睛都涌上了潮红:“茗香,你倒是说话啊,你昨天都病成了那个样子,怎么可能去偷东西啊!快告诉姨娘,不是你干的!”
茗香忽然抬手一掌将她推开,力量之大推的菱香一个大大的趔趄。
她嘴角嘲讽一笑:“就是我偷的,怎么样?我昨晚故意把你支开,省着你在一旁碍手碍脚!我就看不惯柳姨娘怀了个孩子就一副作威作福的模样,对我们下人指手画脚的!凭什么一个烟花之地出身的女子就能当上太傅府的姨太太,我这个本本分分的农家之女就要被人任打任骂?每月赚的那丁点月俸什么时候能给我赎回奴籍,难道要让我一辈子窝在这府里当老妈子吗?”
菱香听了,不知是气的还是震惊到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颜小茴身边的崖香也气的直抖,看着几步之外的人仿佛不可置信:“茗香,你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个样子?二姑娘帮你看了病,却被当成小偷关进祠堂一整天,你都不觉得愧疚吗?”
茗香嗤笑了一声:“愧疚?谁让她多管闲事!我又没让她到听风斋为我治病,被误认为是小偷,算她倒霉!”
听到她这么说,颜小茴本来还对她存的那么一丁点同情,也都耗尽了,这简直就是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啊!
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