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夜时我便早早的让师姐回了三味堂休息,直到天已然亮了我才一身疲倦地和邸恒往三味堂走。刚进到后院,便看见耿闻清正与师姐坐在石桌边。
“是不是我来的不是时候?”我笑嘻嘻地问,“我这就回房了,昨日军营里的药大多已经调整妥当了,师姐你今日也不必急着去。”
师姐佯怒嗔了我一眼,我闻清哥站起来,朝邸恒点点头,邸恒也微微颔首当做回礼。
“听说你们这两日都在军营忙,相比是很辛苦,我今日带了些府中厨房做的好吃的来给你们。”耿闻清的笑暖洋洋的,和邸恒很是不同,“若是缺人手大可和我说,我自会叫耿府的人前去帮忙。”
师姐笑着打开食盒,玫瑰糕的香味扑鼻而来,耿闻清温和地说:“记得湘儿在耿府时曾说过这玫瑰糕合你胃口,今日便带了些来,”说罢,耿闻清又看向师姐,“不知道潇姑娘喜欢什么,便挑着我喜欢吃的又带了两样来,你们尝尝。”
我捏了一块玫瑰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闻清哥不必如此麻烦,每次都亲自送来,上个月是栗子饼,前几日是云片糕,今日又送玫瑰糕来,你们府上的厨子不知到底会多少点心,不如我直接派人去把厨子接来,也好省了你一趟一趟的跑。”
闻清哥伸手戳了我额头一下:“真有你这样如此贪婪的人,有你在三味堂怎么可能不赚的盆满钵满。”
我闪躲开,却撞了正站在我身后的邸恒一下,邸恒有点不耐烦的样子:“耿大哥今日来就是为了送这一筐点心吗?”
耿闻清大概早已忘了还有邸恒站在这儿,愣了一下方说:“被你这样你闹倒是忘了正事,我爹今日特意让我来问问你,再过几日是不是就是你生辰了?”
我想了想:“还有十五日才是。”
“过了生辰你就也二十岁了,我爹常在家念叨,哪有女子到了你的年纪还不嫁人的道理?”
我毫不在意地嚼着玫瑰糕:“如今世上的男子我都看不上眼,再说我师姐不也还没嫁,我师姐不嫁我便不嫁,大不了我们俩一起过一辈子,等到老了一起在三味堂门口坐着晒太阳。”
师姐笑拍了我翘着的二郎腿一下:“你若是不嫁我不管你,但你可不要拖着我一起。就你这样的做派能有男子瞧得上你我就要去庙里多上两炷香了,你自己倒是眼光高得很。”
耿闻清咽了咽唾沫,有点拘谨:“湘儿的性格虽然不似一般女儿家,但这样的直爽张扬倒也很是可爱。我已与家父商量过,你我两家本就是世交,如今你爹故去,我爹自然要为你打算,与其让你嫁一个见不过几面的人,倒不如……”
我惊了一下,慢慢坐正了身子,耿闻清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倒不如你嫁来耿家最是合适,我今日来便是问问你的意思,你若觉得妥当我明日便可带了媒人和礼金来,到时候……”耿闻清看向师姐,恭恭敬敬地笑了一下,“到时候还请潇姑娘为湘儿做个主,这么多年潇姑娘对湘儿的照顾闻清感激不尽,湘儿嫁过来后潇姑娘便是湘儿的娘家人了。”
师姐脸上如常,轻啜了一口面前的茶水,转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故意做出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晃着腰间的白玉珠笑嘻嘻地说:“前阵子耿闻宇倒还说若是我嫁不出去便收了我,如今你又来说亲,你们兄弟二人是否还会为了我打上一架?我竟没想到自己倾国倾城到如此地步。”说着我还伸手摸了自己的脸一圈,一副顾影自怜的样子。
“闻宇年级尚小,比你还要年少几岁,你们小时候又一同长大,他平日里只把你当男孩子看待,若是对你说了什么轻薄的话还请见谅。”耿闻清对我说,“今日我来这一趟并非闻宇对你所说的那种嬉戏之语,婚姻大事我断不会儿戏,更何况若是同意了这桩婚事,从此后三味堂与耿府便紧紧相连,对你我两家都是有利无弊。”
“闻清哥,”我站起身来,正式地向耿闻清行了一礼,“我虽与闻宇一同长大,但从小我们在一旁嬉戏时都能见你或念书或练武,从小到大你都是我最敬重的兄长。这么多年耿府对三味堂的帮扶程湘很是感激,但正如你所说,婚姻是大事,更需要你我谨慎思忖。三味堂虽是我与师姐的心血,但我也不愿让我用自己的婚姻扶植三味堂继续走下去。”
我顿了顿,继续说:“虽然这些年我与师姐也见过了许多人情冷暖,但我还是有自己的女儿梦,只求一位我见了他会脸红、听到他的声音会心悸、想起他便如含了蜜糖的人罢了,若求不得,程湘愿常伴青灯古佛,也不远草草为自己寻得一个人家了之。”
我抬起头看向耿闻清,郑重的说:“程湘的婚姻之事此前闻清哥也与程湘谈过多次,耿叔与闻清哥的好意程湘谢过了,但程湘也不愿误了闻清哥的一辈子。等下程湘还要与师姐去军营中,闻清哥请回吧。”
耿闻清还想说点什么,被邸恒突然打断:“耿大哥的儿女情长之事邸某还不愿掺和,但邸某如今有要事要与耿大哥商讨,不知去耿大哥府上是否方便?”
我看向邸恒,邸恒朝我点点头。我叹了口气,耿叔已经放手耿府的事务多年,如今耿府的上下大多由闻清哥料理。我心里自是信闻清哥的,可赤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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