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葛瑞福斯站在偏厅的窗前,夕阳的余晖洒在维鲁加的街道上,闪耀出第纳尔般金色的辉煌,给人一种纸醉金迷的感觉,似乎在街上走走都有可能捡到第纳尔。
仆人小心翼翼的走进偏厅。
葛瑞福斯没有回头,“他们走了吗?”
“走了,大人。”
“话都带到了吧?”
“是的,大人。”
“说什么了吗?”
“他说,日后还请大人多多注意进山附近的匪患。”
“就这些?”
“就这些。”
“不说废话,不做多余的事情,厉害的角色。”葛瑞福斯暗暗握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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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劳斯,你睡了吗?”罗伯特在哈劳斯的房间门口轻声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中年女仆毕恭毕敬道:“殿下,二王子殿下已经休息了。”罗伯特没有正眼看她,点了点头,将一个大包袱放在门边,“这是他最喜欢的诺德熏鲱鱼,明天记得做给他吃。”说罢转身而去。
“殿下!”女仆轻声喊住罗伯特,罗伯特站住了。
“奴婢每日为殿下和皇帝祈福,不论战况如何,希望你们都能毫发无损的回来。看来上帝回应了奴婢的请求。”
罗伯特冷冷道:“照顾好我的弟弟,这是你的分内事,不要操多余的心。”说罢渐渐远去了。
中年女仆向着远去的背影,缓缓施礼,“祝您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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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妈,今天的午饭有熏鲱鱼呢!”兴奋的哈劳斯坐在桌前,大口大口的嚼着鱼排。
中年女仆微笑着说:“这是大王子殿下在北方获得的战利品,他知道这是殿下最爱吃的。”哈劳斯很开心:“哥哥每次去北方,都会给我带熏鲱鱼呢!”女仆爱怜的抚摸着哈劳斯的头发,“等以后大王子殿下继位,他就不能随便离开德赫瑞姆了。”哈劳斯停下咀嚼,抬头看着女仆,坚定的说:“那哈劳斯就当将军,哈劳斯去北方给哥哥还有姆妈带熏鱼回来!”
女仆欣慰的笑了,点点泪珠顺着脸颊落下。
哈劳斯不解,“怎么了姆妈,如果不喜欢熏鱼,哈劳斯可以给姆妈带别的,鹿肉什么的都可以的。”
“殿下,奴婢今天就要走了。”
叮当一声,哈劳斯的餐叉掉落在地。哈劳斯一把抱住女仆:“不要走姆妈,为什么要走!”
女仆抚摸着怀中的孩子,轻声道:“殿下已经九岁了,到了跟随帝师的年龄了,从此就要开始一个人生活,学习怎样管理国家了。”
“哈劳斯不懂,哥哥将会是皇帝,哈劳斯只要帮助哥哥带兵就可以了。”
女仆笑了,“殿下是皇室血脉,不管将来会不会成为皇帝,殿下都需要有治国领兵的才能,否则帝国怎样才能延续下去呢?当年大王子殿下也是在九岁的时候离开了姆妈。”
“不管不管!姆妈不要走!”
这时大门打开了,两个卫兵走了进来,“乳母,您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按照陛下的要求,是时候走了。”
哈劳斯一擦眼泪,张开双臂挡在姆妈面前:“我不允许!我命令你们退出去!”
两个卫兵半跪施礼:“殿下,这是皇帝的命令,恕在下不能从命!”说罢不由分说,走过来架起女仆就向外走去。
哈劳斯哭喊着:“姆妈!姆妈!”而一个九岁大的孩子,怎么能跟得上矫健的士兵。长长的走廊上,哈劳斯追赶着,双眼朦胧,眼看着姆妈被两个卫兵架着越走越远。
“扑通”一声,哈劳斯摔倒在地。听着后面传来的嚎啕大哭,女仆的心就像是被摔碎了碾成粉末一般,她哭着求两个卫兵,“让我回去扶他起来,就一会,求求你,他就像是我的孩子啊!”卫兵无动于衷,走得越发快了。
“姆妈!”哈劳斯用尽力量哭喊着,也只能看着远处的女仆消失在拐角处,随后哈劳斯两眼一黑,再也没有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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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和帝师班森坐在哈劳斯床前。
“我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皇帝一手抚摸着哈劳斯的头发,一边叹气道:“哈劳斯是我最心爱的小儿子,他有一个精明强干的哥哥,完不需要承担这样的痛苦和责任。”
已经八十六岁高龄的班森,自亨利皇帝小的时候就陪侍在侧,教会他怎样治国,怎样发展经济,怎样协调贵族之间的关系,怎样领兵打仗。他很成功的教育出来了一位合格的皇帝,又培养出了一个骁勇善战的王子,作为帝师,他无疑是非常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陛下,国家为重,只有两位王子都成为治世之才,帝国才能保证江山永固。”班森停了停,“况且陛下的童年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皇家的血脉本身就是一条锁链,只有把他们和王座紧紧锁在一起,帝国才能千秋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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