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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那勒奇只是对“学习”兴趣不大,只要她想、她愿意学,是可以学的很好的——对这点,达贝卡深有体会。

战略课就不说了,那勒奇每次交的理论作业都是满分。虽然字里行间能看出她本人过往经历对她思维的影响,但——这份作业,深得坎普教授的欢心。

“每次看那勒奇同学的作业,都能想到更多的优秀解法。”他曾这么说,“不要总是拘泥于课本上的那些套路啊,没有敌人会按照课本上的方法来作战的。我们要见招拆招,最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怕错,哪怕想法显得很幼稚,只要源头上没错、再经过修改,最终一定会呈现出一个完美的方案。”

“我还挺喜欢这个老师的。”在下面,那勒奇悄悄对达贝卡说,“我以为,看外表,他会是个很古板的人。”

古板的人……吗?达贝卡看了眼正在指出某位同学作业中错误的坎普教授,看上去确实很像是那样的人呢。

毕竟,黎佩族本身就和“学究”等词汇挂钩,而坎普教授褐色的羽毛和双眼又为他平添了份严肃。但是果然,人不可貌相。

于是因为有着这样的两位黎佩族老师,塞加族之外,那勒奇对黎佩族的好感度仅次于达贝卡所属的娜依族,和奥塞尔与柁果所属的库塔族持平。

奥塞尔。那勒奇没有忘记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忘记过,尽管他们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了。如果不是有什么很紧急的事,奥塞尔一般不会联络那勒奇;而那勒奇,根本不会去主动寻找奥塞尔。

奥塞尔和艾普森诺以及坎普不一样,他可不是中心学院的教授,只是因为“下一任预言者在这里,需要前辈的指导”,他才会来的。虽说之前有一段时间,他也常常跑来这里——不,等等,那件事还是不要提的好,毕竟他们双方都已经步入中年了。

在居民平均寿命一百一十七岁的云纪元帝国,六十岁只能称为“中年”。老年,那至少要到八十岁才行。

奥塞尔的前辈,在他们刚遇到时,就是个一百岁的“老头”——说是老头,其实他的精神要比同龄的很多人都好的多。奥塞尔原以为自己遇到晚辈也得等到九十岁之后,没想到下一任预言者会出现的这么早。

“呐,达贝卡,”那勒奇早早地完成了战略课的理论作业,而艾普森诺向来不爱布置过多的作业,“社会学——古文明研究学,都是在讲什么的啊?糟糕……我好像想去听听看古文明研究学的课了。”

“没什么。社会学很枯燥,翻来覆去就那么些东西,”达贝卡合上社会学课本,“但是,古文明研究学很有意思。不过,要论冷僻程度的话,它大概只输给了语言学吧,在学院提供的课程当中。上这门课的,连我,只有十三个人而已。”

“这样啊……”那勒奇丢下笔,“很枯燥吗?是达贝卡你太聪明了吧,看的太透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若是再对达贝卡毫无了解的话,她那勒奇还不如直接去死。

达贝卡同理。她知道那勒奇其实根本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纯良无害”。战斗力就不用提了,据说她曾经揍扁了几个巴穆族和鄂钦族的男同学(那天晚上天台上站了一群哭喊着的被打击到土里去的人)。从实战课和战略课的成绩也能看出来,她并非不懂得玩一些花招,尽管她本人认为那些手段都是很普通的。

只是达贝卡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那勒奇能始终保持着一副最自然的模样。这就像那勒奇所没弄懂的,为什么达贝卡会选择把自身完隐藏起来、不展现出任何情绪。

她们相互理解,却又无法理解。只是,她们都选择了接纳对方的一切——那些完美的、展现出来的,和那些遗憾的、深藏于心的。

然而,这样的感觉,很少有外人能懂。他们只看见这两个不同种族的女孩和平地走在一起,和平地聊着天。谁知道她们是不是在相互算计着什么呢?

“并没有哦。”在艾普森诺对这组合表示惊奇的时候,奥塞尔微笑着回答,“不觉得她们很像……吗?”他比划了个口型,艾普森诺能够读懂的口型。

“……跟你越来越没什么可谈的了。”她摆摆手,“那么,‘预言者大人’,我这个小小的教授就先回去备课了。我可没您那么闲呐。”

另一边,在宿舍里,都没有课的两人聊着天。

达贝卡抄写着什么,说:“我很少看见那勒奇使用预言的能力呢。一般来说,拥有这种能力之后不应该时不时地就用一次看看未来吗?”

“没有什么大事的话,怎么能那样随意地麻烦神祗大人呢?”那勒奇撇撇嘴,“错觉啦错觉啦!哪有那么无聊的人啊。再说,那样的人,神祗大人才看不上呢。”

达贝卡始终没能搞懂那勒奇对那位“不能直言名讳”的神明的态度。要说虔诚么,有时一连几个星期都不会见她提起过;要说不虔诚么,她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忠诚和信任,仿佛祂就是一切。

但是,偶尔提及,也未见她有多“尊敬”。

“说起来,就连自身原本所拥有的,也可能会使人上瘾呢。”那勒奇无聊地转着笔——这是她刚学会的把戏,“依赖成瘾……搞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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