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长”是好还是坏?是普通是非凡,还是被人为定义的怪胎?
我现在明明有机会问了,却犹豫了。
(一)
最终,我还是没有选择细问甚尔,什么是天与咒缚。
因为从他认定天与咒缚是一个错误开始,我即将出口的每一个问询,对他无疑都是一种伤害。
安顿好甚尔,等他沉沉睡去后,我回到了惠的房间。
这栋房子的隔音不好,客厅的一切,想必惠已经听得清清楚楚。他神情复杂的坐在小小的床上,看向我时,眼睛写满了“奇怪”。
很奇怪吗?
因为这样的答案,躲在这个地方,不见自己的小孩,很奇怪吗?
惠的反应,给了我一个询问的机会。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小孩把他知道的都告诉了我。
那是无数个新词汇,新概念,包括新设定组合成的世界观。
在这个世界,除了人类,还有咒术师,天与咒缚,和咒灵的存在。在惠的描述里,人类天生自带咒力,只不过普通人类的咒力是一种外泄的状态,就像关不紧的水龙头。而咒灵,源于人类的负面情绪,是那水龙头下一滴滴汇聚成溪的水。
反之,咒术师是一帮封死的水龙头,他们能把咒力牢牢的锁在身体里,就算悲痛欲绝,也不会产生咒灵。
而天与咒缚,在我听来,是一个奇迹一样的存在。生来便被强制赋予束缚,以牺牲某种先天的条件,置换为某一方面强大的力量。
通俗一点,是和上天交易的人。
我并不觉得,天与咒缚会是错误的存在。所以一下就理解了,惠当时的表情。
惠还举了个例子,他说有一个学姐,也是天与咒缚。有着极佳的体术天赋,打人很疼。
我和小孩仰面躺在儿童床上,我微微侧头问他,“那你的学姐痛苦吗?”
惠翻了个身,面朝着我。“也许吧。”
我又细细的询问了那个女孩的故事,在回答和提问之中,痛苦的源头,被揭晓了。
(二)
无论甚尔还是那个名为真希的女孩,都生在一个名为禅院的咒术师世家。
日本的古老世家,总喜欢留存一些固地自封的制度。比如战国时期靠近亲繁衍的贺茂家。那会天皇都已经被妖怪拉下了王座,贺茂家的阴阳师们竟然还在为了子孙能否进入阴阳寮工作,不断的近亲繁衍。
那些生下来的孩子,我和原因曾远远的见过一次。他们有充沛的灵力,但都是命短的畸形儿。阴阳师的制服将他们身体的包裹的像一个米袋,他们的眼神空洞,咧着嘴,仰头看着入侵的妖怪手起刀落斩下了自己族人的头颅。
他们的出生没有的选,他们的痛苦也没有的选。
而禅院家的孩子亦是如此。
惠没有亲身经历过禅院家的残酷,他只能用只言片语描述出了两个女孩,在禅院家的困境。
我把故事里的人物替换成甚尔,闭着眼,感受了一下。
太苍白了。
我又遐想了一下,该用怎样的知识和道理重建甚尔的认知。
依旧太苍白了。
我躺在床上思考了许久,直至夜深了,双眼犯困,即将步入梦乡前,我莫名的想起了以前的一件事。
(二)从前
曾和原因旅游至西西里。那个被阳光普照的宁静岛屿让我们在旅游的第二天,便突发奇想决定暂居。
但暂居的念头,在找房子的当天,被我彻底否定了。
陪同我看房的,是当地的一个青年。阳光把他的肤色烤成了麦色,他眼窝很深,似乎藏着化不开的悲伤。
他看到我的时候很诧异,毕竟那个时候的身体才14岁。青年和我说话时微微弯着腰,语气从防备变成了一种谦让。
“你不该自己看房的。特别是。”他看我的眼神有些躲闪,深褐色的瞳孔里完完整整的反射出了我的样子。“你很漂亮,就像樱桃酒。”
我难得心情大好。毕竟我这张脸和原因有七分像。
青年带着我穿过种满柠檬树的小巷里,甄选了一栋又一栋的房子。我都不满意,因为那些房子颜色鲜亮,显然是前不久刚建的,就算不走进去我都能闻到那隐隐约约刺鼻的化学涂料味。
我总是希望和原因住在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房子里,毕竟“家”不就是这么构成的吗。
我们停在了最后一栋房子前。
我是因为它的年久失修,而青年是因为这栋房子的传说。
他用难以察觉的颤抖的声音,讲述了一个令人唏嘘的故事,故事充斥着人性的劣根,以及无法自保的美丽。
这样的故事只要扯上人性,都不会有好的过程,不会有美好的结局。
说到最后,他用拇指擦过眼角的泪,安慰我,今昔非比,那是十年前的故事了,现在大环境和平,人也都在变好。
我点点头。将那个无关紧要故事抛之脑后。
太阳即将落山,温暖霞光铺满西西里的街道,穿过窗户,摇摇晃晃的印在二楼的我们的身上。那短暂的一瞬,我对于西西里,真的动心了。
直到,原因出现。
她穿着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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