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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崖客栈,子翃陪崔玲柔聊了会儿天后,径直返回客房。

一推开门,闻见房内有一股淡淡的暖香,左右一瞥,发现香案上放着一只青瓷冲耳香炉,炉口平整,束颈,炉腹扁鼓,下承三足,器型端正,炉盖之上有许多小孔,青烟正透过一个个小孔袅袅升起。

子翃第一反应是以为忠尧焚起了香,也并未提高警惕,而是用鼻子嗅了嗅,自言自语道:“海上有人逐臭,天生鼻孔司南。但印香严本寂,不必丛林遍参。嗯,是画眉七香丸的味道。”说罢,他一边转过身去关门,一边随口问道:“师弟,你回来啦?”

房内却没有任何回应。

子翃关好门,转过身来,突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多出一个人来,双目如电,正冷若冰霜地注视着他。

他毫无防备,顿时吓了一大跳,头皮隐隐约约一阵发麻。等反应过来,刚想动手,口中只说了一句:“你……”身子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且说忠尧与黎诗回到洪崖客栈后,忠尧先将黎诗送回了房间,然后再回房歇息。

他刚推开房门,便察觉房中有异样,于是立即屏住呼吸,右手屈指一弹,一支冰魄银针疾速射出,将香案上的“青瓷冲耳香炉”击了个粉碎,再一个前滚翻进了屋内,警惕地左右环顾。

然而,待他看清了屋内的情形,他却惊异地发现花神宫孟秋殿院使齐韵正端坐于左侧的一张桌前,桌案上搁着一把随身佩剑,而齐韵正端着茶盏悠闲地品茗。

子翃则坐在地上,靠着床榻,耷拉着的头垂向一侧,两只手及脖子上缠着好几圈天蚕金丝。那天蚕金丝正散发着夺目的金光,另一头则紧紧地攥在齐韵手中。

忠尧惊呼道:“花神宫?!是你?”

齐韵微笑不语。

忠尧二话不说,暗暗运起九寒之气,正欲上前抢人,孰料却被齐韵一眼就瞧穿了心思。她一边饮茶,一边用左手指环拽了拽天蚕金丝,子翃的手突然被勒得一紧,贴在了头颈处,手臂手腕上明显能看出深深的勒痕。忠尧遽然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投鼠忌器,因顾及子翃的安危,只得打消了上前硬抢的想法。

齐韵微微一笑,放下茶盏后,看着自己左手的天蚕指环,淡淡地说道:“我只须轻轻一拉,他的手腕就会断为几截,头颅也会即刻翻滚在地。所以,千万别生气、千万别激动,更千万别企图抢人,他的生死只在你一念之间。”

忠尧从地上站起身来,冷冷地说道:“你们究竟想怎么样?我已经遵守诺言,如约到了渝州城,三日后便是上巳节,需要我做什么,总该可以说了吧!”

“哦?你还知道你来渝州的目的啊?”齐韵讥讽道。

“当然记得!时刻记挂,从未敢有丝毫忘记!”忠尧沉声答道,声音铿锵有力。

齐韵呵呵一笑,揶揄道:“哟,还记着呢!还以为你成天只知小园雅集、游山访友,只知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呢。”

忠尧嘴角一勾,浅笑道:“呵,你今日前来,不会就只是为了拿我开涮,跟我说这个吧?”

齐韵神色一敛,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此番特意前来,就是为了提醒你,别忘了正事,别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否则代价会很大,下场会惨不忍睹。你可别忘了,还有个至亲至爱之人望眼欲穿,在等着你呢!

上巳节之日,你若是连基础的考验都通不过,那你就没有资格参加后续的选拔了,不但你会死,连你心中一直挂念的那个人也会香消玉殒。希望殿主没有看走眼,也希望你不要让那么多人失望。”

听了这番言辞,忠尧暗暗握紧拳头,咬紧了牙关,愤怒的眼神中几欲喷出火来。

“哦,对了,一定要好好发挥哟!”齐韵又淡淡地说道,“若然发挥不佳,殿主震怒,休要说上官凌了,说不定你身边这些师兄师姐、师弟师妹,统统都会灰飞烟灭!一个也逃不了……”

语罢,她瞬间收了天蚕金丝,站起身来,右手拿起桌案上的佩剑,手再一扬,一个黑乎乎的物什裹挟着呼啸之风,疾速飞向忠尧。

忠尧将头一歪,伸手往空中一抓,一把抓住飞来的物件,定睛一瞧,却是一个卷轴。他眉头微微一皱,重新抬头望向齐韵,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

原来,齐韵趁着忠尧低头的间隙,身形一闪,已如灵猫般出现至窗边,她动作敏捷,迅速推开支摘窗后遁了出去,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绝无半点拖泥带水。

忠尧顾不得去追赶,他更关心的是子翃的安危。但见他一个箭步冲床榻边,迅速为子翃把了脉,又探了一下头颈处的脉动,确定子翃并无受伤,只是一时晕了过去,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忠尧抱起子翃,将他放至榻上,又为他脱去革靴,盖上了被子。

事毕,忠尧走到桌边,展开齐韵给的那幅卷轴细细琢磨起来。

那卷轴上是一幅舆图,标明了上巳节那日要去的地方,旁边还有几行文字说明。

忠尧看罢,旋即将卷轴默默合上,坐在桌边怔怔出神。

他心里寻思道:“若此行真的一去不返,那便努力活好这剩下的每一天吧!活出精彩,活得有意义!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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