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宋希汐愣住没反应,盛彦奕再次重复道:“过来,吃面。”
宋希汐放下手里的毛笔,走向盛彦奕,狐疑问道:“这面,是你亲自下的?”
“嗯。”盛彦奕神色寡淡,“味道不怎么样,你将就着吃吧。”
“谢谢!”宋希汐一脸诧异,怎么也想不到盛彦奕竟然会亲自下厨。
像他这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家子弟,哪个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
就连她一个女子,虽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煎炒蒸炸样样不行。
世人都说她聪慧过人,学新事物极快,可唯独在厨艺这方面,没有一星半点的天赋。
好吧,老天爷是不可能太过于偏爱一个人的。用圣上的话来说,汐儿你得给条活路别的女子走。
宋希汐低头尝了口面,没有想到这清汤素面的味道竟然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饿了,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
盛彦奕大概也觉得这面太素了,所以还给她煎了两只荷包蛋。
宋希汐抬眸见盛彦奕坐在对面盯着自己看,“饿吗?分你一半吧,这碗面太多了,我吃不完的。”
“我不饿,你吃吧。”盛彦奕拒绝道。
“盛先生,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干嘛一直看着我?”宋希汐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该不会是脸上不小心沾上了墨水吧?
盛彦奕收回视线,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尴尬,但面色依旧寡淡,“吃面吧。”
面吃到一半,宋希汐就觉得饱了,她正要放下筷子,盛彦奕的声音淡淡在耳边传来,“浪费粮食可耻。”
想到他大半夜的替她煮一碗面,当着他的面儿倒掉确实不太说得过去。于是,宋希汐又默默地继续吃面。
一碗面下去,宋希汐吃撑了,生生忍住才没失态打饱嗝。
见她把面吃完,盛彦奕缓身起立,“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的,盛先生你慢走!”
盛彦奕回头看她,微微挑了下眉头,“这么着急赶我走?”
“不然呢?”宋希汐道。
不下逐客令,难道留他过夜。
话说回来,要是让别人看见盛彦奕这个点从她的房间里走出去,跳入黄河也洗不清了。
虽然说她君子坦荡荡,身正不怕影子歪,可也经不住小人长戚戚乱嚼舌头根。
盛彦奕盯着她看了数秒,只字未言,然后转身离开。
宋希汐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急急开口叫住他,“盛先生,请留步!”
盛彦奕再次回头,见她手里端着碗,轻轻勾唇哂笑,“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把碗洗了吧?”
“盛先生如果愿意好人做到底,我自然是欢喜的……”对上盛彦奕不太友善的目光,宋希汐立马收敛了笑意,“开玩笑的!你别当真啊!”
宋希汐指着那幅还未完工的绢画,“我其实是想问问你,有没有认识装裱的师傅?”
绢画装裱的难度比国画要大,技术不过关,容易起皱影响整体美感。
盛彦奕摇了摇头,“不认识。”
他的回答在宋希汐的预料中,宋希汐其实也是顺口一提,“那好吧,我问一下别人吧。”
盛彦奕推门进房,随手拿起手机打电话。
那边计续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来电铃声吵醒,见手机屏幕闪烁着盛总两个字,睡意顿时消散了不少。
盛彦奕极少深夜来电,除了是类似死人房塌那种大事件。计续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紧张地问道:“盛总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明日一早,帮我查一下哪有绢画装裱师傅?”
“绢画?装裱师傅?”计续顿时愣住了,他破天荒大半夜给他打电话,就是为了……找一个装裱师傅?
“嗯。”盛彦奕道:“你明早抓紧去查。”
不等计续说话,盛彦奕已经把电话挂了。
计续盯着仍然亮着的屏幕,两目无神,眉头直拧成一个川字。
过两日是盛老爷子的生日,莫非盛总是想送他一幅字画?
不对啊,盛老爷子的生日礼物,盛总不是早就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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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天际泛着鱼肚白,宋希汐的《松鹤贺岁》才完工。她揉了揉困乏不已的眼穴,胳膊老腰酸疼得厉害,她把绢画放在通风透气的地方晾干,才爬上床补觉。
宋希汐不敢睡懒觉,睡前特意调了闹钟。时间紧迫,明日一早她还得找装裱师傅。
清晨九点,闹钟一响,宋希汐跟游魂似的从床上爬起来,洗漱时都是闭着眼睛的。
幸好,她的皮肤底子极好,肤如凝脂,白里透着淡淡的粉红。
年轻就好,即使素面朝天也不会是见光死,省了化妆的时间。
宋希汐换了衣服,带上已经晾干的绢画出门。
昨晚半夜,她给徐厉发了信息问哪儿有装裱师傅,徐厉今天早上回复她说城南老街那边有家装裱店。
不过,是机器装裱。
机器装裱自然是无法跟手工装裱相提并论的,但是这年代,会手工装裱的师傅极少。没办法,宋希汐也只好去碰碰运气。
宋希汐下楼,一眼便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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