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谢冰一行已经部过了吊桥,荀湛焦急地在吊桥那边来回踱步,“她怎么还没过来?”
谢冰眉头紧皱:“别着急,再等等。”
荀澍循着孩子的哭声找过去,她拨开草丛,一个五六岁左右身着粗布衣服的小男孩坐在里面嚎啕大哭。见荀澍走过来,他哭着叫道:“鬼面将军!”一手揽住她的脖子,紧紧地抓住她,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荀澍的脖子被他抓得生疼,笑道:“我现在都这么有名了吗?连孩子都知道?”
荀澍想问他的家人,不过转念一想,哪个父母会丢下孩子。他的父母多半已经不在世了,还是不要刺激他了。
正在此时,林中又传来魏兵悉悉索索的穿林声。荀澍朝小男孩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男孩黏在荀澍身上似乎找到了莫大的安感,听话地不再出声,把头埋在荀澍的肩膀上。
荀澍护着小男孩,两三步便窜到了树上,树木的枝叶繁茂,擦碰的声音不可避免,荀澍尽量让声音降到最小。她的轻功很灵动轻快,犹如一只尖尾雨燕在树林中跳动。她的轻功比之前初到江陵之时又精进了很多。
大批的魏兵从林中走过来,荀澍已经到了吊桥。刚要过桥,只听得身后一声厉喝:“站住!”
荀澍真的是服了自己倒霉的运气,陆英追过来了。陆英是雪都榜上第三十,若不是之前他已经经历了车轮战,荀澍根本连险胜的机会都没有。
陆英一个人拿着那把大锤追击而来,他能这么快就追上自己说明他的轻功要比自己要强上一些,她带着这个孩子只怕跑不过去就会被陆英追上。绝不能让陆英过吊桥,其他的她也无暇去考虑太多了。
荀澍将小男孩放在木吊桥上,摸摸他的小脑袋:“快跑过去!”吊桥对面荀湛和谢冰焦急地喊着荀澍。
荀澍背过身来,柳眉一沉,长剑出鞘,剑光锐利。她无意与陆英纠缠,与陆英拆了几招,见小男孩已经过去了,她想要赶紧离开。陆英却一直死缠烂打,缠着她不放,陆英冷冷道:“像你这样的高手我是绝对不会留给大梁朝廷的。”
陆英一把大锤压下来,那力道荀澍都以为是一座山向下压下来,她两手举起长剑抵挡,两脚也陷进地里。她被陆英的力量压制着,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多虑了,他们不会用我的。”
陆英右手拿锤,左手拿出弩箭,荀澍两脚迅速后撤,将大锤的力道卸到大地上。只听“轰”一声,悬崖边断出一道裂缝,土块还在不停地崩坏。荀澍一把抓住吊桥的绳索,朝地上打了一掌,土块彻底断裂,吊桥一端没了支撑,也坠落下去。
木吊桥就像一个巨大的钟摆,荀澍抓着“钟摆”一头,向另一头摆去。陆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荀澍给耍了,她从一开始就想好要利用他的锤子将土块震裂,再通过吊桥的摆动到达对岸。
陆英气极败坏,用弩箭朝荀澍射去。宇文烨的部下几乎都是善射的好手,陆英是他的爱将,自然也不例外。
弩箭直接射中了她的左腿,荀澍痛吟一声,紧接着侧身重重地撞到崖壁之上,眼前骤然变得模糊,手臂也感觉酥软下来,再也抓不住吊桥上的绳索。
荀澍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掉到万丈深渊之中了,空荡荡的崖壁之间回响着荀湛几近疯狂的嘶吼声,大哥好像在叫她,可是她眼前只看得见一片白色的模糊。
崖壁之上,荀湛望着漆黑的深渊不停地喊着“荀澍”两字,没有回应,荀湛一把抓起那个小男孩,“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为了救你,她就不会……”
谢冰抓着荀湛的手:“冷静点儿!我们要把百姓带出去。敌人弓箭手要是来了,我们就真的没法走了。她会没事的,我们先走!”荀湛知道他说得对,不过他依然没办法让自己冷静,与自己一母同胞,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他们是最亲的亲人,他如何去冷静。
谢冰趁其不备,用手里藏的针一扎他的昏睡穴,把他放到了马上,带着百姓们离开了。
……
荀澍以前从未觉得死亡有这么恐怖,那是一种完的无力感,或者说是一种失重感。荀澍好希望此时能有个人把她托起来。
“你个笨蛋!”一道低沉的声音在绝壁之间响起,荀澍感觉一个力气极大的人一把将自己抓住,拖到了一个山洞之中,她只看到了一张模模糊糊的鬼面面具的脸便晕了过去。徐彻摘下面具,满脸忧色地看着晕过去的荀澍。
墨世离也从洞中走过来,墨世离奸笑道:“太好了,荀澍落在我们手里,不怕他公输铭不把巨子之位让出来。”
“不行!”徐彻怒道:“你不许动她。”
“小澈!”,徐彻不理他,墨世离脸一黑:“诺!”
徐彻对墨叔道:“之后魏军很有可能会搜查这里,你自行撤离吧!”
墨叔知道徐彻是又不想与他同行了:“你至于这么生气吗?墨家本来就该是我墨世离的,我不过是用了一些手段把它从小偷那里拿回来而已。这下好了,不仅我们要找的东西找不到,还要冒险护送她。”
徐彻:“如果没有公输家,墨者早就不存于世了。”
墨叔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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