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打开那一刻,我就听见空气中传来尖锥的啾啾啾的声音,我姐那扇子里面射出一排排的金针,是金针在扇子中射出摩擦空气的声音。
我擦,那扇子在我姐的手腕里不断娩出优雅的形态,但那扇面却跟加特林机枪一样往出射着金针。
人群不断哀嚎着倒下,捂着小腿和脚面。
山河破碎犹未复,铁甲斑驳剑已折。肉做门篱血做河,谁挡志士入苍穹。不知哪里刮过来的风,老姐一边吟着诗,身形猛的炫舞起来,衣摆飘飘,真如同御风而来的仙子一般。
我心想就差背景音乐了,这个画风和衣衫褴褛,一脸狰狞的人群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只从黄飞鸿和叶问的电影里看过武侠电影,从没在现实生活见过这样的功夫,大力,这时老妈在身后叫我。
我翻身而起,老妈责怪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看看还是要你姐出手才行,我又看向人群,发现那个小个子抵着一个身材比他大上两圈的妇女身后,手里握着一柄弯刀。
带车走老妈说道,跟在马车后面的还有三个妇女,我是不认识的,但听到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对我说道,少爷有小姐断后你快去前面吧。
我一看,这一行人真是……前面牵着马的一个老头,枣红马瘦骨嶙峋的拉着车子,后面是三个布衣破旧的妇女,看上去要么是奶妈又或者是伺候我妈的家佣。
老妈的这身衣服……我姐的衣服,这些人的衣服,怎么都是古代的!
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但意识里总是好像被什么阻碍,不让我发现那些隐秘,我这是在梦里吗?
身体没有由着我在原地思考,而是已经走到了马车的前面,和那个应该是家里老仆的老头并肩前行。
刚刚跟我说话的那个妇人去搀扶老妈,老妈摆了一下手,拄着手杖跟了上来。
我不放心的望向姐姐那边,见她手拿着一柄弯刀,刀剑上还滴着血正走了过来,往她身后一看,那个小个子男人已经倒在血泊之中,脖子还在涓涓的淌着血,已然是被我姐宰了。
我去,老姐……好强。
这时,刚刚街角那边又转出一群妇孺,我一头黑线,这还没完了……
走在前面的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少妇,我却怎能都看不清她的脸,什么情况?她的脸好像有一团模糊的光晕,陈婶等一下她一边喊一边紧跑几步,她绕过那群哀嚎的人群,来到我们身边。
她怀中的孩童是个约莫四五岁的女孩,她紧紧抓住母亲的肩膀抽泣着,鼻涕都流在嘴边。
妇女的面容随着靠近又渐渐清晰,是个样貌还略显清秀的妇人,她又赶上前几步对着之前对我说话的那个女家佣说道,陈婶你把晓梅带着去吧。
女孩也听懂了妇人的话,一面大喊着妈妈不要,一面更加死命的抓着妇人的衣服不放,哭的更是气都喘不上来,让人看着格外难受。
阿妈…你别把我…呃…送人…呃,我再也不惹你生气…呃,女孩边哭边用小手轻轻扶着妇人的脸,还将头顶着妇人的额头。
妇人红着双眼泪水和面上的灰尘混成灰黑色的泥污。
她转过身对着我老妈,把女孩放在地上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我老妈磕了一个头,老夫人,您带着晓梅走吧,我知道这里是活不下去了,孩子还小,以后长大了让她给您当牛做马,只要有口饭就行,老夫人求求您了…
她又趴在地上磕了两个头,这也太惨了……我心里明白,她知道我们家有活下去的条件,她想给孩子争取生存机会。
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血顺着额角流下来和之前的泪污混在一处,看着格外可怜。
陈婶走过去,一边拉她起来一边抹着眼泪,梅她娘你别这样,老夫人不是逃难是要去……她话还没说完,住嘴!老妈一声断喝,陈婶慌忙低头向老妈道歉,老夫人对不起,我……
老妈摆手制止她再说下去,她走过去伸手轻轻一带就拉起那个妇人,梅儿她娘,你丈夫是守城的军士,城陷之时没有逃命最后捐躯,这些我都知晓。
我此去路上也难保不是九死一生,带着孩子一是不便,二是也难护她周,城内即使难以活命,你和孩子在一起也算有始有终。
老妈看了陈婶一眼,陈婶忙从背上包袱里拿出一块灰色帕子,打开里面有两个窝头递给晓梅的娘。
妇人没接食物,而是又跪下,拉着女孩的手将她也拽着跪在地上,又给老妈磕了一个头,突然她抽出一把剪刀,猛的扎向自己的脖子。
事出突然,老妈抬起手杖戳在妇人的臂弯处,啪啦一声剪刀掉在地上,但还是戳破了身体,脖子处一下涌出血来。
老妈一脸怒气重重的顿了一下手杖,梅儿娘你这是何苦。
这时身后人群又传来吵嚷声,她们真的有粮食,她们有粮食……
老妈面色一沉没有看人群,带着孩子她对陈婶说道,转身又对我说道,出发。
那些妇孺和之前还能站着的人群蠢蠢欲动,呛的一声,一把带血的弯刀插在人群的前面,刀身插入石条路的缝隙,犹自颤着不停。
越过此刀者我不再容情,说完老姐头也不回的走了过来。
陈婶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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