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快天亮的时候,大门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我一下从梦里惊醒(我好像就在梦里呀,怎么还能在梦里做梦,也不记得梦见了啥)听到响声我赶紧窜了出去,喊道什么人?当然实际上是,汪汪汪汪…汪我一副看门狗的雄风冲了出去。
老姐的身形已经跳上了大门上方,什么人?她问道?东边依稀一抹光芒透出。老姐一身白衣,衣摆飘飘,啪的一下,右手袖子弹出她的那把扇子。
是你,老姐转身向刚出来的忠伯说了声开门。
门开后,那个疯尸病家伙踉踉跄跄的走了进来,没走两步就扑倒在地上,身体一震抽动,汪汪汪汪,泥煤的又要吐元宵吗?我不住冲他狂吠着(总感觉我这个狗当的很娴熟呢)
那个男人并没有吐,而是伸出一只手,他的手上满是血,好像手里还有个东西在一动一动的,白龙,老妈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混蛋,你竟敢吃我家的信鸽,我怒吼了一声就要冲过去咬他。
他…他那已经没有蒙着面脓疮遍布的脸,让我望而却步,只是对着他那只拿着白龙的手不断的狂吠着。
小灰,老妈叫了一声,我慢慢的退了下去,嗷呜,嘴里不甘心的骂着他。
那个疯尸病家伙没有说话,他的嘴边一直流着血,支撑着上半身伸着右手,老姐用手绢把白龙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白龙羽毛上也都是血,嘴里也有血,它咕咕咕,冲着老妈的方向叫着,老妈极速赶过来接过白龙,它的眼神已经没有了活力和神采,它努力的啄了一下老妈的手,动作很轻,老妈忙向陈婶喊道,快去拿水。
哎,陈婶又是慌不忙的冲向厨房,出来的时候绊倒了什么东西,碗里的水洒了一半,老姐扶住她接过碗,老妈的手轻微的颤抖,小琳快去拿金创药,哎,老姐把水递给老妈冲到屋里去拿药。
白龙在老妈的手里,试着用翅膀支撑着身体的平衡,但它的翅膀上有两个血洞,羽毛上已经被血染的都是红色,粘在一起。血洞像是被什么东西射穿的,它没有力气去喝碗里的水,咕咕…咕咕…它示意老妈注意它腿上的铜管,那上面也不知道是那疯尸病的血,还是它自己的血。
白龙…挺着啊,老妈的声音颤抖着,没事的,我会治好你的,白龙好像听得懂老妈的话,咕咕,它对着老妈歪了一下头,像走的时候那样深深的看了老妈一眼,左边的翅膀一软,身体不动了。
白龙,老妈喊着它的名字,努力压抑着悲伤手不住的抖着。
你…完成了王家交给你的使命,你一直都是我们王家的一员,老妈边说边流着眼泪。
老姐一边吩咐忠伯扶那个疯尸病进房间,一边赶过来。
老妈解开白龙腿上的铜管,抽出里面的纸卷。
我呆呆的看着老妈手里的那只信鸽,我记忆里并没有关于它的内容,但看得出它对老妈很重要,应该跟了我家很多年吧。
听老妈说过它做了很多贡献,老妈对它很有感情,我不明白它伤成这个样子怎么还能撑着见到我妈。
它那么点儿身子能有多少血可流的?那伤肯定让它无法再飞了,它是怎么过来的?怎么遇见那个疯尸病的?一只鸽子可以有信念吗?
这真的只是个梦吗?
老妈看完信脸上没有表情,把信交给老姐,老姐只扫了一眼就看完了,她有些担心的看了老妈一眼,老妈没有说话转身去看那个疯尸病,老姐拿出火折子烧了那封信。
我夹着尾巴低着头,脑子里想着信鸽最后的神情,我居然能看懂它的意思,我终于可以放心地死了……
自己搞成这副狗样子,不就是因为想逃避吗,Tm连个鸟都不如!
趴在门口看着老妈救治那个疯尸病,不知道他从见到我时候就不能说话,还是现在说不了话,老妈无法从他那里了解到发生的情况,最后好像是给他吃了什么镇静的药物,他沉沉的睡去了。
老姐拿出一堆被血染成紫黑色的布,不知道他伤在哪里,会不会致命。
自己的狗身视线太低了,终于知道没有颜色的世界是多么单调了,而且鼻子好像也没灵敏到很夸张的程度。
陈婶接过那堆布条在墙根准备埋了,忠伯关好大门正在喂马,那匹老马一边吃着草料一边斜瞪着我,现在这时候,马倒是不缺东西吃,到处都是荒草。
我装作不经意闲逛的直接走了过去,它嘴巴呱唧呱唧的嚼着,眼睛的视线一直跟着我。
我发现我能用鼻子感觉到对方的情绪,好像是生物的情绪,可以分泌一种可以被我解读的信息素一样,我知道这匹老马没有敌意,但它对我很好奇,一直在观察我。
我抬头用鼻子向它的方向嗅了几下,很难闻的汗臭味,不知道它多久没有洗澡了……
看它因为我的靠近放慢了咀嚼的速度,我装作不经意的掉头离开了。
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家的成员,陈婶一身灰布褂子,虽然很久了,但没有布丁和破损,一双千层底布鞋倒是有些毛边了。
我现在的视角才看清,她走路的时候左腿有一点跛,原来是个瘸子,难怪一着急就踉跄。
家的饮食一直是陈婶负责,那些玉米被她磨成粉做粥,我现在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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