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玲玲是被憋醒的,不是尿憋的,是脖子被紧紧的勒住了,鼻子又被什么捂住了,喘不动气才醒的。
迷迷糊糊的睁开一道缝,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鼻子,就摸到了一双小手。猜想可能是因为朝明亮和毕猴泽来家里了,朝书虞给他们让位置睡觉,就来这屋睡了。
她松开搂着她脖子的两条胳膊,翻过身去就看到了一张明显哭过的小脸,眼睛有些红肿,还有一道道泪痕,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难道是做噩梦了?
华玲玲困顿的脑子有些转不动,忍不住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没注意到,天早已经亮了。
朝明岳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三点多了,华玲玲睡得晚,又太累,中间还被迫经历了一番心理战+实战,加上今天朝明岳在家,她完可以放松的睡个天昏地暗。
等华玲玲再次醒来后,炕上只剩下她自己了。
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快十一点了,想起昨晚家里多了两个外人,她不好意思的蒙在被子里别扭了一会儿,就赶紧穿上衣服起来了。
锅里温着的饭菜早就凉透了,家里也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往灶坑里添了一把火,就去天井里洗脸刷牙,结束了刚好可以吃饭。
吃饭的时候,她还思考着那爷俩去哪了,干什么去了。
吃完饭她就把这些问题抛到脑后了,一心只想着赶紧趁此机会进空间继续挖坑。
坑挖的大点儿,以后也能省点力气不是。
挖挖挖,继续挖!
结果她刚挖了十来分钟,就听到外面的大门“吱呀呀”响,是有人来了。
她立马快速的换上衣服,刚下了炕蹬上棉鞋,就见卧室的门被人打开了。
是朝明岳。
“睡醒了?吃饭了吗?怎么睡这么长时间?是因为我不在家夜里害怕的不敢睡觉吗?”
朝明岳关切的问询着,眉心紧皱。
他以前从未想过华玲玲带着孩子在家会遇到什么,所以经常一出去就三五天或者十天半个月的,经历了昨晚那一幕,他心里挺难过的,也不知道他不在家的那些时间里,华玲玲都是怎么度过的。
“嗯。”
华玲玲总不好解释是因为她总是趁着家里没人、或者夜里闺女睡觉以后的时间去空间里偷偷干活吧,索性糊弄过去,大不了她以后只趁着白天没人在家的时候进空间,反正以后大家还是该上学的上学,该出门挣钱的出门挣钱,或许以后去了县城或者市里,她能有更多的时间自己折腾呢?
种地的事情是急不来的,家里没钱更是只能慢慢赚,她有信心自己家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不过是短时间内的穷困,一口一口的总能吃成大胖子的。
“以后,我尽量晚上会在家陪着你们娘俩。”
朝明岳做出承诺,可紧皱的眉头并没有抚平,可见这承诺实施起来对他来说挺有难度。
“好。”
朝明岳愿意夜里在家,华玲玲自然不会不同意,毕竟经历昨晚那一幕,她心里是真的恐惧。
朝明岳不再多说,转身出去,没多大会儿,华玲玲就听到天井里压水的响声。
嗯?怎么还有其他男人的说话声?难道那俩货还没回家?
真都不要那个I3脸了是吧?后天都要过小年了,今天还在他们家里蹭吃蹭喝的,真是……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华玲玲暗自吐槽,本来还想着出去帮忙给朝明岳打下手的,现在也不动了,她不想去给吃白食的和卷钱跑路的小人做饭吃!
可惜,她不能封闭自己的听觉,真是不想听到那俩人的声音,昨天晚上也是因为时间太晚了才默许他们俩住进自己闺女屋里的,现在她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不舒坦,默默念着明年一定要离开东湖村。
三个人的动作很利索,午饭很快就做好了。
朝书虞是掐着饭点儿回家的,蔡方红和朝书香更是饭菜端上桌了过来的,看的华玲玲直翻白眼。
饭桌上,毕猴泽和朝明亮开始了他们的口嗨,纷纷对着自己的羊城之行高谈阔论。
“我跟你们说哈,这羊城啊,跟咱们这农村旮旯就是不一样,人家那里的楼比咱们这里的高,路也都是水泥路、柏油路,压根就没有土路,那边的人挣得钱可比咱们这边儿多多了,一出手那都是千儿八百的!”
“你们不知道,我们去的路上,我身上的衣裳都被割破了好几道口子,关键是我一直都没觉察到,我还怕到时候钱不够把老毕赎出来的,没想到那些人还挺好说话的,竟然打了欠条就让我们走了,还以为我们会挨一顿打呢,我都做好了缺胳膊短腿的准备了。”
“去去去,说的什么鬼话,什么叫‘赎出来’?我那是被人给讹了好嘛!你们二话不说就把钱给人家了,钱不够还让我写欠条,好几万块钱呢,我能还的起么我!”
“你惹出来的幺蛾子,你不写欠条难道要我们写?亏得我们还不远千里去救你呢,早知道你这么不识好歹,我们还不如在炕上躺着舒坦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还不起那个钱嘛!他们说年底来要账,明年年底肯定是会过来的,到时候你们可得拉拔我一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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