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回去的路有两条,一条是从食堂直接回,一条是绕到主楼前,穿过假山,走过青石桥。
小佳想去湖边,三人便走了过去。
湖里有很多锦鲤,虽天色将晚,但还是能看得见。小佳开心得直拍掌,含糊不清地说:“鱼鱼鱼。”
风儿偷偷的侵入静谧的夜,水面有丝丝的涟漪。一群彩色的生灵,伴着月光游动,美得动人心弦。
小松从未见过这么多锦鲤,兴奋莫名,指指这,指指那,一脸的激动。
难得在这个世界看见这么多品种,甚至比他前世在公园里看见的还多,吕翼冰暗暗称奇。
二人在桥上边走边看,完没注意到小佳不知在何时已悄然离开。
突然,咣的一声,洪亮的铜钟响了起来。吕翼冰扭头一看,小佳正站在前方亭子里,双手扶着击木击打着铜钟,咣咣咣,一下又一下。
他心道坏了,忙对小松说:“闯祸了,快去阻止她!”
小松刚刚还兴奋,此时心慌不已,忙撒开腿跑过去拉小佳。
小佳却不肯走,反而撞击个不停。
“小佳,别闹了,快走!”吕翼冰也跑过来催促。
小佳正玩得开心,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吕翼冰急了,与小松一起拽着她胳膊。二人用了吃奶的力气,她却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时甲兵营房那边人声喧闹,跟着火光亮起来,一队甲兵往这边赶。
小松快要急哭了:“不好了,惹祸了,小佳快走。”
但小佳自顾玩得高兴,还是不肯走。
吕翼冰又急又气,忍不住松开手怒声骂道:“你个不长眼的死丫头,你不走我们走,小松,我们快走!”
“哦。”小松心慌得要命,忙答应,但已经来不及了,甲兵们举着火把冲了过来,熊熊的火光将湖边照得跟白昼一样。
小佳这才知道闯了祸,匆匆松开击木。
甲兵们冲到跟前,领头的是一名中年校尉,厉声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坏了规矩,给我本将抓起来。”
甲兵们哗啦啦拔刀,向亭子合围。
气氛异常的紧张,吕翼冰心头的小鹿活了过来,在焦急的狂奔。
他急得满头大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解释道:“慢着慢着,她,她这里不太好,我们不是故意的,军爷请不要误会。”
话音刚落,但见人影一闪,小佳已解下腰间软剑,从亭子里跳出来,挥剑攻向一名甲兵。
那甲兵忙挥刀抵挡。
却不知小佳的目标不是他,借势从他头顶越过,哗哗哗三剑刺向那名校尉。
那校尉是个二流初期高手,反应迅速,立刻拔刀出手。
二人兵器交错,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众甲兵调转头,围了上去,想要出手相助。校尉见来者是个小丫头,不愿意以多欺少,大喝一声道:“都别动,将那二人看好!”
甲兵们得令,又转身把亭子围了起来。吕翼冰与小松都不懂武功,想要跑已然来不及,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这叫什么事啊,吕翼冰呆了一呆,随即往地上一坐,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强行让心头的小鹿停下来,让思绪稍稍冷静冷静。
“少爷,怎么办呀,你快想想办法。”小松手足无措地说。
吕翼冰一个头两个大,心说此时此刻,除了听天由命,还能有什么办法。
他苦笑着道:“人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算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再说本来便是我们不对,小佳还对人家动手,只能等吧,等他们打完再说。”
“可是,可是……”小松急得直跺脚。
“别可是了,事情已经发生,认命吧。”话虽如此,吕翼冰内心却纠结得一塌糊涂,暗暗后悔不该来湖边玩,更后悔不该将小佳带进王府。
这世上如果有后悔药,他一定要吃整整一大瓶。
他已经接受了现实。
他这个穿越者,伪天选之人,气运不佳,随时随地会倒霉。
小佳惹祸,或许倒霉的是他。
他猜对了。
“我们死定了,少爷。”小松的声音带着哭腔。
吕翼冰细细想了一下,他记得送他们来的那少女说过不要碰它,却没说碰了会受到怎么样的处罚,应该没那么严重。
想到这里他说道:“死是不会死的,秦王让我们来这里求学,不是为了要我们的命,怕只怕一条腿没了。”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不无遗憾的道:“腿啊腿啊,你还真是欠小佳的,上次她救了我们,这次注定要偿还她吗?”
“少爷,别开玩笑了。”小松眼泪唰的下来了。
“好了,你也坐吧。”吕翼冰拍了拍地面,示意他坐下,说道:“小松啊,你我名为主仆,实为朋友,这次从南枞来秦川府,一路过来,也算是同过患难,想哭就哭吧,我也想哭。”
“少爷!”小松哇的哭了。
“喂,别吵!”一名甲兵喝道:“再吵把你舌头割了!”
小松慌忙掩住嘴巴,眼泪如断线的风筝。
“喂喂喂,他害怕,你不让他哭,讲不讲道理啊!”吕翼冰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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