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看着盆里的飞虫两眼放光,“明天大嘴婶要去镇上,我让她多给咱捎回来几个盆子。”
“多几个盆子又能装多少,咱家不是有坑塘吗!”叶季抱些柴草,在溪沟与坑塘中间的路上又点了一堆火。
“看火堆的事儿我来,你们都去读书吧!”杨老实自报奋勇,本来想偷懒的叶季只能乖乖回去温书。
山里的夜即安静又冷清,叶家的油灯下五个小脑袋聚在一起,借着那点可怜的灯光努力着,梦想着有一天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二道岭的顶上,黑狼挣扎着站起来。它身上的伤口已经化浓,特别是后腿上那处被灰狼咬伤的地方,正向外散发着恶臭,整条后腿已经失去了知觉。
它感觉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高傲的不干与现实的悲哀在心中激烈碰撞,最后还是对生命的留恋战胜了毫无意义的高傲。
嗷呜!
黑狼终于发出了无助的哀鸣,带着悲伤与它对生的渴望传向远方。
温完书刚准备睡觉的叶季听见了黑狼的哀鸣,也听出了它的不干与骄傲,更听出了那哀鸣中最后的悲伤与渴望。
翻来覆去睡不着,叶季觉得今晚的夜格外漫长。好不容易熬到窗纸发白,立刻从床上翻起,顶着熊猫眼叫醒杨树向后山跑去。
沿着荒坡一路向上,昨晚黑狼的哀嚎就在二道领上,从叫声传来的方向,叶季肯定它在槐树林的西面。
杨树手握长枪一直走在叶季的前面,上次大战灰狼他觉得自己很丢人,这次他要向叶季证明属于他的勇敢。
一股刺鼻的恶臭飘进鼻孔,杨树小心的用长枪挑开毛草丛,便看见了一条黑色的大尾巴。两臂用力一抖长枪,锋利的枪头就准备刺下。
“等下!”叶季拉住了杨树,用枪头碰了碰黑狼的身子,见它仍没有反应,就大着胆子抓着尾巴将它拉出了草丛。
检查了一下,黑狼还有一口气,“小树去拔些蛇果与马齿笕,找不到的话蒲公英与鱼腥草也行。”
然后找一个树杈卡住黑狼的脖子,不放心又在树杈两端各压上一块大石头。狼这东西凶残狡猾,叶季可不想学东郭先生,割肉饲鹰的事儿还是让佛祖去做吧!
黑狼身上伤口不少,最主要的是后腿上那处。叶季拔出短刀,将黑狼伤口里的浓血腐肉清除,直到见红为止。
臭死了!叶季捏着鼻子用清水将伤口冲洗一遍,又从兜里掏出一点盐撒上,然后再清里,连续几次到伤口发白才停下。
“小树把马齿笕混合蛇果嚼碎糊到伤口上。”
“能行吗?费这事儿干嘛?直接宰了吃肉多好!”杨树不明白叶季为啥要救一只狼,难道救活了让它吃咱家的羊吗?
不理解归不理解,但事儿还是要做。他对叶季的信认是无条件的,因为叶季做的事儿很多他都不理解,他也不想去理解。
直到日头升上牛头领,叶季才算把黑狼身上的七八道伤口处理好。中间黑狼疼的直抽搐,曾短暂清醒过一次,然后又昏迷了,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它太虚弱。
反正叶季是死马当活马医,新手没轻重,偶尔刮到骨头也很正常。
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它自己。叶季又在树林里打了两只斑鸠放在黑狼嘴边,才带着杨树去检查昨天下的绳套。
白蜡树林边上的四个陷坑依旧,边上的绳套倒是收获了一只野鸡,也算是聊胜于无。
下到东沟里,叶季就笑了。只见沟半坡的一个套绳紧绷,扒开草丛果然有一只大兔子。
杨树忙上去把兔子逮了捆上扔进背篓,那动作行云流水,绝对业务精熟。
重新撑好绳套,二人顺着沟里的记号一路找寻,二十多个绳套总共逮到三只野兔,两只野鸡,运气真的不是一般好。
“哥、今天咱的野味至少能卖六块钱,照这么下去天天吃肉都没问题。”杨树一路上都很兴奋,自从到了叶家,就像是掉进了蜜罐里。
“尽想好事儿,今天不过是咱运气好罢了。要是能平均一天逮一只兔子咱就烧高香了,你以为野物是毛草,一抓一大把呀!”
“没事儿!有哥在以后肯定能天天吃肉。”杨树信心满满,他想信叶季有这个本事。
进了院子,就看见赵燕正在逗弄小鸭子,“你没养过鸭子吗?两手紧握会弄伤它的。”
赵燕嘴一噘,“我就想摸摸它,怎么,怕我把你家鸭子摸死了?”
正端饭的叶秋听到两人斗嘴就想笑,也不知为何,两人混熟了之后见面就斗嘴,真像是两只呱呱叫的小鸭子。
吃了饭就是干活,好像叶家总有干不完的活儿一样。不过众人的努力没有白费,西院的房子算是盖起来了,尽管很简陋,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叶秋拿出了一半的腌狼肉,又宰了只兔子,弄了些野菜,准备晚上庆祝一下。
叶季带着杨树抽控又上了一趟二道岭,他想看看黑狼是否还活着,如果活着的话再给它换次草药。
结果到了地方没见着影子,心中多少有点莫名的失落。果真是条白眼狼,叶季心中嘟囔着去下绳套。
呷啦!旁边的荆稍丛一阵抖动,一个黑脑袋伸了出来。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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