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沉,残阳似血。
千丈高的囚塔塔台之上,有一抹柔弱的身迹。
身着囚服的她,几缕青丝垂在额前,面容憔悴,仍身姿绰约,鹓动鸾飞。
空洞地望着远方苍凉无垠的大漠。
“艾希礼公主。”
塔内暗处的人这样喊她,似乎是在催促着什么。
一时间,被叫到的人思绪万千。
艾希礼沉浸地回顾着自己的人生。
似乎自己并不是进入这座囚塔才被囚禁着。
而是从出生开始。
她就被困在了冠以皇室之名的牢笼之中。
限制在这方寸的宫中,失去所有自由。
曾无数次身着华服的她,也在这般橘黄色的光影之下。
站在如神霄绛阙的宫殿里,俯瞰着这片属于她的土地。
呆愣愣地。
一站就是到冰冷的深夜。
目光之中,万家灯火,空旷寂寥。
她早已认清公主二字,不过是被精心打磨成最耀眼璀璨的模样,用于装饰在在权势顶峰一颗的珠宝而已。
除此之外。
什么也不是。
自出生起,她就置身于这皇权的囚塔之中。
无法与所爱之人相爱。
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自由。
不能流露半点有损皇室尊贵的仪态。
甚至无法了解皇宫之外真正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
她啊,其实早已经无所谓生死了。
而现在她唯一不习惯只有这满眼支离破碎的皇室荣光。
枯槁得不成人样的双手紧紧地捏着一枚小巧的护身符。
心中仍有一丝无法割舍的牵挂。
艾希礼小心翼翼地将护身符贴在胸前,那是离炙热的心脏最接近的地方。
明净清澈的丹凤眼如晨曦蒙尘,聚集的雾凝聚成晶莹的泪珠,一滴又一滴地落下眼眶,像天上在下小雨那样,一点又一点地打湿在那护身符的一针一线上。
她痛苦地快要窒息。
公主如何?倾世容颜如何?被万民爱戴如何?
皇权更迭她只能任人摆布。
她保护不了子民。
她守不住江山。
什么都做不了。
艾希礼无力地倚在塔墙,像是祈祷般蜷缩着娇小的身躯,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
口中只反复呢喃着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她除了对着空气道歉,什么都做不了,甚至连生死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公主。”
塔内的侍卫欲上前,说出的两个字,不带尊敬的意味,甚至略显嘲讽。
只见那女子提起裙摆,优雅从容地踩在墙头。
凄美地犹如悬崖上零落的花,纵身跃下。
无法挣脱的失重感伴随着破风声袭来,就像她这一生都无法逃离的命运的枷锁。
这可能是她此生为数不多能够自己选择的事了吧。
张开双臂,像鸟儿一样自由,像蝴蝶一样轻盈。
灵儿啊。
对不起,没能给你完整的爱,没能给你完整的家。
不求你原谅妈妈的无能,只愿你一世幸福安康。
逃离皇室的束缚,去自由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吧。
你不必羡慕他人、不必在意他人眼光,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命运,你只需燃烧自己的生命,按照自己的节奏,去精彩且肆意地活着吧。
艾希礼在这样坠落短暂的瞬间,甘甜的回忆涌上心头。
那是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候。
那是藏在记忆深处童年的一小段回忆。
年幼的她在习字时偷溜到花园中恰好拾到一只完好的风筝。
阳光和煦,清风吹拂,花香阵阵。
她学着书本中教授的那样,将那纸风筝一点点地放飞到空中。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玩玩具。
她盯着那风筝在蔚蓝的空中摇曳,缓缓地松了手。
微笑地看着那个风筝在蔚蓝的天空中,自由自在地盘旋着。
盘旋着飞向远方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飞啊。
飞啊。
一声巨响过后。
艾希礼公主带着曾经皇室的峥嵘,永远地消失在了人世之中。
铁制的囚塔顶端,罩在一片模糊的玫瑰色的残阳之中。
这里已然空空如也。
像是这里本就什么都没有。
那样的寂寞。
天堂城
不过来到天堂城短短几个小时,萨菲尔的认知却有颠覆性的变化。
天堂城内资金流动是令他乍舌地巨大。
没来到天堂城之前,他连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多钱的存在。
对他而言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每一粒粮食都弥足珍贵。
眼中所见到的无论是山川湖海,鸟兽虫鱼,人烟建筑……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大自然的馈赠。
钱这一个字,是用来维持生存、温饱用的。
无论是他看到的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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