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将军上前道:“柳相乃我苍穹国一品大员,怎么也沦落到个轻信小人之语,混淆视听的碎嘴妇人,京都乃我国开国之首都,雁门郡只不过一介荒芜不毛之地,仅凭郡王十四年的打理便能胜过今日京都之繁盛,这话,恐怕连三岁小儿也不能信,柳相这话未免唐突了。”
柳仕凯反驳:“哼,老夫此番言语也只想说郡王是英才,是皇上治理国家得力的助手,若是借此次机会能将郡王长留于京都,于皇上,太子,于江山社稷百利无一害。”
皇帝轻笑几声,深眸微扬,说道:“熙寒在雁门郡的功绩朕已留意在心,早便想将他召回京都协助太子处理朝政,看来柳相的意思和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皇上圣明。”柳仕凯开口道,促狭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熙寒,你觉得朕的安排如何?”皇帝询问坐下之人,可人人都知道,这是已定之事,哪有回旋余地
“父皇下诏回京之时,只说是暂住,现在突然改变,恐儿臣不能接受….”男子声音不卑不亢,简洁明了,平静的就好像寒冬冰封的湖面,任它狂风骤雨也掀不起一丝涟漪。
整个庆春殿的大气压瞬间降到零点,流动的气流凝固在人群之中
皇上有意七王留在京都,七王却拒绝了……
:“为何?”皇帝言语生硬
:“儿臣在雁门郡停留十四年,对当地之事再熟悉不过,若突然被调回京都,雁门郡之事便要被闲置,据儿臣所知,这几年狄阳国在我北境不仅囤积粮草,还在操练兵马,实有挥师南下的狼子野心,若是再换新人过去,不了解雁门郡之事,恐有多处不便。”男人站于众人之中,声音沉稳
:“北境之事,老臣也略有耳闻,却没想到已恶劣至此,看来狄阳国已蓄谋已久,与其等他们时机成熟还不如咱们先发制人。”这时,尚书梁项庆进言
:”去年北地遭受了百年不遇的暴风雪,狄阳国力大大受损,依微臣看近来该是不会有大动作的。”柳仕凯却制止
皇帝道:“既然狄阳国近几年动静不大,熙寒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依朕看来,还是先回京都熟悉朝政事物,协助太子打理朝政,至于,雁门郡之事,以后再议。”
良久,那人没有答话,她屏息探望,却只看到那人的衣角
正当人们以为皇帝即将动怒之时,那人声音响起:“儿臣遵旨。”
:“这样便对了,你常年不在京都,太后她老人家早已念着你,过几日去见见她来人家,宅邸也早已备下了。”皇帝眉眼一展,声音洪亮了几分
皇帝威严无限,严肃的脸上透着无限的威慑力,宽厚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气流。
:“臣妾记得,太后在众皇子王孙中最喜爱的就是郡王,前几日臣妾去凤懿宫请安,无意透漏了郡王要回京的消息,太后竟高兴地拍起手来,说着一定要来今天这大宴,奈何前几日天气冷热交加,便染了风寒,郡王真是该去看看太后她老人家。”皇帝右侧的女子双眼微吊,正是宠妃潇贵妃
那人没有回话
一时的尴尬,无人打破,气氛诡异之极,连她的额上也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液
她的第一想法便是,这个男人好似很拽
最终,那女子嫣然一笑,并无感觉不适,话锋一转
“皇上,臣妾听说丞相嫡女,今日可是专门备了一段飞天舞,不妨看看如何?”
“西夏国崇尚舞学,舞学的造诣也算是首屈一指,即使在我北唐也很是难见,记得朕年少之时有幸目睹一次,至今难忘,奈何我苍穹国才女虽多,精道舞艺女子……却寥寥无几。”
皇帝说着便是一顿,闪烁的眼神凝滞起来,似乎又想起了什么,朝着身边的女子轻轻略去,那一刻明目清凉…..
“这般好的事情,看来璟郦要误了。”女人眉眼微敛,微微一叹
“太子人呢?怎地现在也没见着他。”皇帝扫视了一圈低沉着声音问
“前两天皇上不是派他去基州平定匪患了吗?怎么这就忘了。”美目女人娇嗔道,
“是啊….基州土匪向来横行,许是碰到难办的事了。”皇帝拍着女人的手,语重心长的说。
“还不是皇上您总是把危险的事推给郦儿,郦儿在京时,每日去臣妾那给臣妾讲故事解闷,现在倒好,他一走,臣妾俨然就成了个闷葫芦,两耳不闻窗外事,可苦着臣妾了……”女人悠悠然的唠叨
“就你贫嘴,没了他还能闲着你不成,等他回来,朕便不让他每日往你那跑,省的他不在了,让爱妃不习惯,倒觉得朕是个可有可无之人。”
皇帝的视线落在女人身上,眉宇舒活,轻快的笑声让在座的文武百官,王孙贵族也跟着附和言笑,惹得坐上的女子脸颊一片绯红。
人们不免有意无意的瞥眼看今日宴会的主角,男人静静的喝着杯中酒,淡薄的唇微微抿起,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见不得底..
十四年…..皇帝总归是在乎太子的。
涟漪不禁有些同情的看向背对着自己的那个男人。
仔细看来这个男人的个子真高,应该比自己高出一头还要多,他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融不进这样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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