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徐阶车驾入京。
进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王世贞。
“王先生,几日不见,精减了很多啊。”
“徐先生倒还是风采不减啊。”
一番没有感情的寒暄之后,王世贞直入主题。
“徐先生为何把我们九大家的名号告诉陛下?”
“那王先生又为何入京?”
徐阶不但没有回答,还反问道。
“陛下所诏,不敢推辞。”
“老夫看来,就是为了海禁之事吧?”
徐阶不管王世贞‘合理’的说辞,淡淡地问道。
“徐先生此次赴京,难道不是为了此事?”
徐阶沉默一会,“既然这样,那大家都别藏着掖着了,你们家准备拿出来多少?”
“陛下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
听到这句话,徐阶不禁侧目,“就不怕陛下狮子大张口?”
“只要能保家性命,在所不惜!”
“哦?”徐阶不置可否。
“徐先生又准备拿出来多少呢?”
“按洪武年间的税率来说,应是百分之二十,我们愿意拿出百分之四十,并补过去的亏空。”
“哦?徐先生下的决心也不小啊?”
“怎么能与王先生想比?”
“好了,不要再说笑了,王先生将上限定到百分之五十,这对你我都好,如何?”
王世贞思考一会,“就听徐先生的。”
商议过后,两人一起进宫面圣。
......
乾清宫,朱翊钧此时本来还在吃饭,听到徐阶与王世贞一起进宫,就赶忙扒拉两口,再让二位进宫。
看着徐阶身上的那件蟒袍,在看着王世贞身上的玉带;朱翊钧知道,这是来商议正事来了。
“老夫拜见陛下。”
“草民拜见陛下。”
“二位先生快快请起。”
这次朱翊钧不能在虚扶了,只能亲自弯下腰,将二人扶起。
但没想到徐阶坚决不起,还语气凄凉地说道,“陛下,老臣遭奸人谗言,在扬州陆家的欺骗下,老夫次子徐琨未能保证心地纯良,直到今日,老臣才知道此事,故急忙进京面圣,只求保我徐家血脉。”
看着胡说八道的徐阶,朱翊钧心中暗骂,“真把我当傻子看了,这事没你的首肯,徐琨敢做?”
但在表面上,朱翊钧还是必须保持着体恤老臣的样子,“徐先生都如此请求了,朕怎会不答应;不过这些年的收益,徐先生总得给朕一个交代吧。”
“陛下,臣愿拿出部收益,只求一家老小无碍。”
看着不要脸的徐阶,王世贞心中暗骂,“老狐狸,刚不还说百分之四十吗,怎么现在就成部了?”
但也来不及多想,赶忙跪倒了地上,“陛下,王家也愿拿出部收益,只求一家老小无碍!”
声音比徐阶声音大得多。
看着面前跪倒的两位乡绅,朱翊钧先是坐到了椅子上,再喝杯茶水,缓缓说道,“朕也不要你们部家产,你们两家一家给朕交上来三百万两,此事朕就不追究了。”
听到朱翊钧退步,两人赶忙,“吾皇万岁...”
“先别急着感谢,朕知道走私的事一时半会也解决不了,所以之后朕会给你们提供人和原材料,不过收益,朕要一半!”
听到朱翊钧的话,二人对视一眼,“多谢陛下。”
听到二人同意,朱翊钧也是很高兴,“冯大伴,赐座。”
一阵没有营养的寒暄之后,朱翊钧从身后摸出一片玻璃展现在了二位眼前,“二位先生,此物如何?”
看着皇帝拿出一块玻璃,二人最初还不以为意,但拿起来之后,都异常震惊。
“陛下,此块琉璃为何...如此纯净啊?”王世贞抢先问道。
不错,大明虽然有了玻璃,但大都掺杂杂色,只有少部分纯净的石英砂才能烧出近乎没有杂色的玻璃,但眼前的这块可比那都纯净得多!
但看起来无比困难的事,其实不过就是在石英砂烧制之时加入少量芒硝即可。
“王先生不必深究此事,朕就是想问二位先生此物市场大吗?”
“陛下,这一块玻璃成本如何?产量又如何?”
不亏是当过首辅的人,一眼就看到了此事最为关键的地方。
朱翊钧心中计算一下,说道:“这一块一尺的玻璃成本大概十两银子,产量一年至少能出十万块。”
听到这个数字,二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太贵,是因为太便宜啊!
要知道一块民间用的带有杂色的玻璃,一尺成本也在八两银子左右;那个品质跟面前的这个根本没发比啊!
“陛下,倘若如此,每年至少有一百万两银子的利润!倘若陛下允许臣将此物带出国门,那至少就是二百万银子的利润!”
听到这个数字,饶是朱翊钧也无比惊讶,“如此之多?”
“陛下,这一片纯净到没有丝毫杂质的在如今市场上一尺至少要五十两银子,二百万两的利润都是往少里说的!”
“那二位,可愿与朕一起分担此物?”
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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