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沿着山中小道慢慢前行,每经过一座小丘,韩信都要派几个人上山顶查看一翻,一是寻找贼窝,二是观察附近是否有伏兵。
不知是不是因为派遣的探子起到了作用,众人小心翼翼走了一日,除了撞见一些飞禽走兽,半个贼影也没看见,一直到太阳快要下山,走到一个水潭附近,韩信摆了摆手,示意队伍停下。
“韩信,是要在此扎营吗?妥当否?”
李百将看了看这附近,北面是深潭,南面是斜坡,用水挺方便,有斜坡为屏障,好像也很安。
问题在于这面山坡多以低矮灌木为主,若有弓箭手匍匐其中,下面的人根本看不到,而且坡上没有茂密的树枝遮挡,箭雨一下,下面的人就成活靶子了,关键前面被水潭挡住,两端路又窄,想逃也很难。
夕阳西下,倦鸟归巢,两边山林中大小鸟雀扑扇着翅膀,叽叽喳喳飞回家,唯有那一处山坡,几只鸟有点焦躁地在上空盘旋,偶有一两只落下,立即又飞了起来。
防了一日,贼人终于按耐不住了!
韩信说道,“就是此处,天色将暗,让人点上火把,给藤屯长传信。”
“真有伏兵?你确定?”李百将神色有点复杂地看着韩信。
一路走下来,他心底里是有点佩服这个小士伍的军事才能,因为不管是领队、指挥,还是分派任务,韩信都做得非常好,好像他本就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尤其那不经意间散发出的威严,让李百将觉得,自己才是他的下属。
甚至于对可能埋伏贼兵的地形,韩信也了如指掌,每一处他都能提前知晓。
李百将承认韩信比自己强,心里却十分不服气,自己虽然不是身经百战,但也擒过贼寇,上过战场,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
李百将说道,“我猜自咱们入山开始,暗地里就有贼人在盯着,若是判断错误,藤那些人暴露了,下次再想偷偷遣一队人翻山就难了。”
“不会有错,再者,我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分一次兵,便也能分第二次。”
韩信停顿了一下,打量着前方地形,眼中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这里可是伏击的绝佳场所,时间也正合适。”
“这地方是利于埋伏,可咱们沿途遇到的埋伏地也不只这一个,我觉得吧,贼人可能会在晚上偷袭,这里不适合设营,派人去坡上查看一下,若是没有伏兵,便再往前走走,找个空旷的地方扎营,夜里多加防备……”
李百将絮絮叨叨说着,韩信打断他,“我说的是我们在此伏击贼军!”
“我、我们?伏击贼人?”
李百将愣了一下,先是不可思议,继而嗤笑,“你在开玩笑吧?那伙贼子一直在山里活动,说得夸张一点,这里面有几棵树估计都数清楚了,你还想伏击他们?而且咱们的行踪肯定在人家的监视下,这怎么可能?你这小子,别以为懂点兵法就是军神……”
“可不可能,试过便知,左尉授我指挥权,还请百将配合!”
韩信直接搬出梁轩的命令。
李百将一噎,“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伏击贼人,若是打草惊蛇,让他们跑了,这责任可都算你的。”
“任何后果,由我承担!”韩信毫不在意地说道。
见韩信如此信誓旦旦,周护心里也有点担心,小声问道,“你小子真有把握?要不咱还是听李百将的吧?万一没搞明白,咱可都要玩完!”
“周叔放心,万无一失!”
若是连这几个毛贼都对付不了,他还配叫军神、兵仙么?
早在昨夜向伯名打听山中地形时,韩信就定好了剿贼计划,半路派人登了几座小山丘,既为了侦查敌情,也为了留点后手。
每一次上山的人有十个,下山的却只有八个,另外两人以植物乔装,翻山而走,一路下来一共登了五座小山,分出去十人。
韩信把整个队伍分成小组,所有小组又分成两个大队,交叉掩护而行,沿途即便有贼人探子,不一个一个数,根本察觉不出少了几个人。
两队人走一段休息一段,一则让士兵保持体力,二则给翻山越岭的那十个人赶上来的时间。
昏暗的山林中,数十火把被点燃,韩信抬头仰望南边天空,不一会儿,那边也燃起了烽烟,是藤他们接到命令的回应。
士兵们继续前行,同白日行军一样,每个小组的盾牌兵列于左右,护卫中间的长矛兵和弓箭手。
越靠近前方斜坡,众人精神越集中,直到进入破面下方,坡上突然想起一声异常响亮的杜鹃啼叫。
“防!”
几乎是同一时间,韩信一声大喝,每个小组两侧的盾牌兵立即高举木盾,中间三人则迅速蹲下,整个组合好似一只遇到攻击的乌龟,四肢皆缩进壳中。
灌木丛中出现数十个贼人,漫天飞落的箭支噼里啪啦打在龟壳上,间歇还伴随着一些石块砸中木盾的声音,是贼人弓弩不足,以石块为武器攻击。
韩信蹲在一个小组的盾牌下,听着外面的动静,除了箭雨、石块砸中盾牌的声音,还有一两声惨叫,应该是有些组的人员反应不及,被打中了。
第一波箭雨声刚落,韩信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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