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是广川大儒。
虽说已过了三百年,她的故地,依旧人尽皆知。
听到卢植在董仲舒的故里休息,崔州平行了一个大礼,
“州平明白了。”
一袭青衫,风度翩翩,仿佛神仙中人。
再一看,青衫下挂着一把长剑,光那碧玉镶嵌的剑鞘,就知道价值不菲。
只见她一抬手,露出纤纤玉指,根根都如水葱一般。
“崔九。”
朱唇微微开启,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声音也如铃声般清脆。
“小人在。”
仆从也是五官端正,一表人才。
崔州平递给仆从一支马鞭。
“骑马带医生来,我与仙长同去。”
仆从翻身上马,也是身手不凡。
“让仙长见笑了。”
崔州平冲卢植一笑。
仪容也如洛阳公卿一般整洁。
脸上有妆容,也如颍川荀彧一般,衣着生香。
但妆容也只是锦上挑花而已。
卢植打了个稽首,“既有崔生一诺,这便请了。”
“请。”
崔州平跟在卢植身后,冲着各位乡亲行礼后,往广川去了。
乡亲们见崔州平温润如玉,英俊不凡。
虽然都厌恶博陵崔氏的作为,但也都不禁心生好感。
“且慢。”
丈八忽地伸手,喊道:
“张牛角道友,丈八也与你同去!”
她身材硕大,有两人高,宛若怒目金刚一般。
若是有比丘尼,非要朝丈八跪拜不可。
卢植转身,手捏道指,笑道:
“丈八道友,百姓还等着你呢!”
丈八一愣,四周百姓也都盯着丈八。
丈八立刻明白。
村姑们都不懂专业知识,没有她丈八,谁来治蝗?
卢植又说:“贫道本该协助道友治蝗,只是卢植大儒病情严重,已刻不容缓。”
她与丈八对视,言语很是恳切。
丈八知道她无半点儿轻视之心,也就点头回答,
“不错,还是应当以百姓事为先,道友,请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三人相互道别,卢植在丈八的注视中越来越远。
等到二人已经来到丈八看不到的地方,崔州平才行了师徒大礼。
“多年不见,老师风采依旧。”
卢植可不受这大礼,将她扶起来。
“你与我并非师徒。”
崔州平狡狯一笑:“老师与我母亲同辈相交,便是我的师长。”
又说:“原来老师就是那大名鼎鼎的张牛角,却不知那生病的人,又是谁?”
卢植回答:“是我同郡一位士族。”
崔州平点头,“那我定然尽力周。”
二人走到一处田野。
一伙农人正在仙姑指导下,祭祀一尊神。
二人都疑惑不解,走近一看,那神像是蝗虫脸。
显然祭祀的是蝗虫神。
蝗虫神像下,有好几个袋子。
每一袋子里,都有一群还是若虫的蝗蝻正在吞噬嫩叶。
蝗蝻是飞蝗的幼虫,再给这些青色的蝗虫两三天的时间,
它们就会变成黄褐色的成虫,长出双翅,飞向天空,变成蝗灾的一部分。
有个太平道信徒,正要阻止这位仙姑,却被村民绑了起来。
她大喊着:“官府说了二十斤蝗蝻,可以换四百钱,你们不换钱,为何在这里饲养蝗虫!?”
一个黄衣仙姑从人群中走出,衣着与太平道仙姑一模一样。
“明明蝗虫已经死了,但现在的蝗虫,依然是越抓越多,根本抓不完,谁能说是何道理?”
村民没有回答,那太平道信徒也是无法解释。
仙姑见无人回答,这才说:“这蝗虫,不是你们的敌人,而是朋友,蝗神乃是为了惩罚恶人而来。”
村民们面面相觑,若这人是村民打扮,必定被乱棍打死,可这人穿得和仙姑们一模一样,因而只是怀疑。
突然一个村民反省,“一定是因为我偷了陈二花的男人,上天才惩罚我颗粒无收。”
“我偷了邻居家的猪。”
“我摘了对门的瓜。”
“唉,我踩死了家里的蚂蚁。”
听到一个村民反省,其他村民也都反省。
渐渐地,大伙都把罪孽说了出来。
都觉得自己罪孽深重,都觉得蝗神祸害村子,实在是自己罪有应得!
村民们不想饿死,于是问那仙姑,“我们该怎么办?”
仙姑说,好办。
“你们应当让蝗神享用祭品,也就是多让蝗虫吃些嫩绿的树叶,最好是给它们喂粮食。”
“你们要养育这些蝗虫,让它们越生越多,你们才能积累功德。”
“让蝗虫越生越多?”
村民们吓得浑身发颤,觉得自己在走一条魔道。
有的人已经怀疑,拿起锄头,准备反抗。
仙姑却说:
“蝗虫才是正义,你们站在蝗虫这边,蝗虫怎么会吃你们的庄稼?”
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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