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是该回去看看,你姑母毕竟养育你一场,定然十分挂碍你,再说他们在牢中想来也是受了不少惊吓,见到你,许是能好些。”
老夫人沉吟片刻,说出了沈云苓最想听的话。
“明日吧?明日给你安排辆车,你也好生准备准备,总不能空手回去,一会再去账房领些银子。”
沈云苓起身行谢礼,她本想带着连翘两人轻装上阵,骑马回去,低调些,越少人知道越好。
但又一想,嫁人之事,姑母肯定是知晓了,若见到她只有连翘一人陪在身旁,肯定是要担心的。
她可是嫁进了首富裴家,做的还是正室夫人,总不能还没有隔壁当铺的新媳妇体面。
沈云苓接受了老夫人的好意,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安抚,毕竟这次落水差点要了沈云苓的命,而这场无妄之灾都是因为她是裴铮媳妇。
如此想想,她拿这钱心里也没了负担。
沈云苓从寿康居出来就直奔账房,老夫人言出必行,她去时,早有人给准备好了二十两纹银。
买些寻常的补品足足够了,阳城县离并州不算近,而且路也不好走,便是沈云苓有钱,也不会买太贵重的带走,路上颠坏了实在不值当。
能再见到姑母,沈云苓到底还是高兴的,只是这好心情在进入霁月轩看到大夫人送来的一众仆从。
看张嬷嬷那模样,想来已是等候多时了,不过碍于绿箩,她也不敢发作,只能笑脸迎上来,“少夫人,您回来了!”
“张嬷嬷带这些人来是要做什么?”绿箩先一步挡在沈云苓面前,拦着张嬷嬷,避免她靠沈云苓太近。
老夫人交代她跟在沈云苓身边一共就下达了两项命令,看好少夫人,看顾好少夫人。
张嬷嬷当众吃了瘪,面色有些不虞,“绿箩姑娘,老奴做什么自是奉大夫人的命,怎么这个也要同你说?”
“原是看你毕竟曾是老夫人跟前的人,所以你摆些架子,倒也能理解,只是咱们做下人的,永远都是下人,绿箩姑娘有点失分寸了吧,再说少夫人还没表态呢。”
“难道你还想做少夫人的主?”这话说的有些重,对绿箩也起了作用,她收回了拦在沈云苓身前的手。
但是嘴里仍不饶人,“张嬷嬷这话说得有趣,绿箩不过是个丫鬟,哪里做得了少夫人的主,不像张嬷嬷,大夫人有什么事,你都能插上一脚。”
两个站在对立面的下人终究是撕破了脸皮,沈云苓程作观者,她倒要看看,这一反常态的两人葫芦里是卖的什么药。
“好你个小贱蹄子,我张翠好歹也是大夫人陪嫁过来的老人,做什么还要听你说嘴?往日给你几分颜色,你还真当自己是盘菜了不成?”
“老娘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日豁出去挨一顿罚,也要出了心头这口恶气,看老娘不撕了你这张嘴!”
两人竟真的不管不顾地扭打在了一起。
张嬷嬷生得膀大腰圆,打起架来更是舍得开手,绿箩虽动作灵敏,可也挨着了几下。
院子里一时热闹得不行,连翘怕误伤到沈云苓,连忙护着她后撤了半米之远,发愁道:“这叫什么事儿啊,少夫人,她们这是没把您放在眼里!”
沈云苓拍了拍连翘的肩膀,对她摇摇头,自己倒是觉得没什么要紧,这一场闹剧明显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她刚刚看到,两人扭打起来时,张嬷嬷带来的人偷偷溜出去了一个,恐怕用不多久,就会有人来了。
正想着,大夫人的声音自大门口处传了过来,“都给我住手!管家,去把她们拉开,实在太不像话了!”
沈云苓回身,向大夫人见礼,可是大夫人却像没瞧见一样,明显是不满沈云苓的无作为。
长辈不说话,沈云苓便只能保持着半蹲行礼的姿势,她明白,大夫人是给她些颜色瞧瞧。
当张嬷嬷和绿箩被管家命人分开,各自绑起来之后,大夫人才装作好似才看见沈云苓一般,“你这孩子怎么还杵在这,如此木讷,快起来吧。”
得了话,沈云苓才直起身子,低着头乖巧地站在原地。
大夫人见此,忍不住叨叨了两句,“你也太老实了些!这下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就这么任由她们在院里胡作非为。”
“这来的人是我也便罢了,若是旁人来看见,岂不叫人笑掉了大牙?!”
沈云苓的头垂得更低了,她故意做出如此窝囊的姿态,让大夫人放松警惕,等着下文。
“行了,这事儿既让我遇到了,我今日就在你这院里做回主,你也正好瞧瞧,如何约束好下人。”大夫人满脸不耐地说完,便让人抬了椅子放在院中。
张嬷嬷和绿箩被压着跪在地上,大夫人冷着一张脸,问起事件始末。
见到自己的主子,张嬷嬷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抢着哭诉起来,“夫人,这绿箩姑娘仗势欺人,老奴奉了您的命,给少夫人送些使唤的人来,她却说老奴是阳奉阴违!”
“天可怜见,老奴听不得一个小丫鬟如此曲解您的美意,这才动了手。”
绿箩直挺挺跪在地上,脸上挂了彩也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听到张嬷嬷颠倒是非,她冷哼了一声,“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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