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各位夫郎,一中午在这做什么,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一个女人被一群夫侍围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不知羞耻!”白蔷扬起声音道。最后一句明显是针对妋灵的,尽管周围很吵,妋灵还是听到了白蔷说的这句话,而其他人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早就被妋灵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赵先生,你这润肤油,我用了三天,手上的冻疮就好了许多,不流血,也不流脓了。现在痛痒也减轻了不少。”四夫侍走到她面前伸出他的手给妋灵看道。
“再过几天,四夫侍你肯定会拥有一双美丽白嫩的手!”妋灵对他笑道,一手收过银票,一手递过一小瓶润肤油。
“真是太好了!不用找了,赵先生你的油再给我买一瓶。”四夫侍开心道,拿着瓶子走了。
“赵先生的油可不是一般的好用,我前两日脚上长了冻疮,抹上完消肿了。赵先生再给我两瓶!”七夫侍生得圆脸大眼,很像年画上的娃娃,走到她跟前诺诺道。
“好的。”妋灵看了他一眼,这才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吧,就已经生了一个孩子。
妋灵收过钱,把一个个用蜡密封在胭脂盒里的蛇油递给他们。渐渐地围观的男子多起来。
“赵先生,多给我一瓶,我要送给我爹爹,他肯定会很喜欢!”
“赵先生,给我来三瓶,过年回家了送我哥哥和弟弟。”
............
“我昨晚还给妻主刚长冻疮的脚抹了些,早上起来就不不疼了。赵先生,你这油太好用了,给我来两瓶。”后面大侧夫清婉的声音响起,其他夫侍迅速让开了一条道路。
走过白蔷跟前时挑衅地看了他一眼:“这不是十六吗?你不是很有能耐吗?怎么昨晚妻主没去你房里。”
“见过大侧夫”白蔷立刻行礼。之前在他手里吃过几次亏,早就学乖了。尽管生气,但他还不至于傻,紧紧抱着怀里的白雪。
“哼,不要脸的!狐媚子!”
“怎么你厉害?有本事别让妻主来我们房里呀!”
“哼,就是除了仗势欺人,恃宠而骄,什么也不会!”
··········
这句话正好戳中了他的痛处,白蔷气得正要挥起巴掌。这些人就知道落井下石!
“你是想挨家法吗?十六”大侧夫挑眉缓缓道。
“这人哪!就得认清自己的位置,别以为爬上了床就能从野鸡变成凤凰。”
众夫侍见有人撑腰,看白蔷不顺眼的纷纷上前补刀。
“真粗鲁!还想打我呢?除了一张脸,其余的还不是庄稼地里长出来的泥腿子!”十三夫侍尖酸道。
“今天怎么就见到你了,我中午是用不下膳了!”十一夫侍看了他一眼走了。
“贱#人!活该怀不上孩子!”
“你说你那么贱,那么浪,都怀不上孩子,看来老天真的很公平啊。”五夫侍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慢悠悠道,语气里满是得意。
······
一群夫侍都走了,只留下了白蔷蹲在原地。他的确出身卑微,一个个说话尖酸刻薄的可怕。他最初的梦想便是嫁给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两人耕田做衣自己为她生儿育女。现在他嫁人了,有吃有穿有妻主,才发现之前与家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才是自己最想念的,在这个院里他感受不到人情温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冷。
不由搂紧了身上的棉衣。在这里一年多了。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真是自己想要的吗?自从嫁进白府,他就没见过家人。他好想爹爹,还有弟弟,甚至打骂自己的娘亲..........眼泪顺着脸颊一滴一滴落到雪地上,融化出一个个黑色的圆形。
“真是可爱的一条小狗!不过偶尔也很凶。你的主人真是很疼你,勤洗澡,不生病。”
“你怎么知道我给它沐浴?”白蔷抬头问,突然看见赵妋灵那一张脸,立即擦掉脸上的眼泪,怎么是这个女人,白雪怎么会被她捡到了。
妋灵想起来,刚才这男子是想给自己找事来着,还真是“有缘”!
“我见它可爱,给它栓了一个铃铛。以后它的主人就不会找不到它了。”妋灵主动解释白雪脖子上的铃铛,在这里难得能看见这么可爱的动物,上次也是凶悍的可爱,仗势欺负人家小男孩。
白雪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用毛茸茸的身子蹭了蹭白蔷垂下的手。脖子上挂的铃铛发出悦耳的声音。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身上只剩下了最后一瓶,这个。”妋灵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一润肤油瓶,放到白雪面前。
白雪立刻凑上去用鼻子嗅。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你,以前的不快就忘了吧。”
她现在还不能离开白府,这十六夫侍是白芸喜爱的夫侍之一,她可不能让一小股枕边风把自己的劳动果实给吹走了。
白蔷抬起头时,已不见人影,拿起白雪面前的胭脂盒。
没想到,最后安慰自己的会是这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