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一定是太爱染染了,才会一时失手,我并不知道他和沈月之间有一腿,要是我知道,我就不会……我是真的把染染当朋友,人人都说我自私,说我脑子短路,只有染染一边嫌弃我,一边还能跟我有讲有笑,我都是知道的……我改不过来了……”
许嫣赶到出租屋的时候,丁漠染已经倒在了血泊里,陈之绑住她,给她戴上了那枚不值钱的戒指,看见许嫣出现,才清醒过来,他只说了声“你好好照顾她”,就逃了。
许嫣一个人把丁漠染送到医院里,丁漠染却因为失血过多,进了重症室,抢救了十几个小时才捡回条小命。许嫣那时候刚刚结婚,没几个时间陪着丁漠染,又怕丁漠染醒来会胡思乱想,便收走了陈之留下的那枚戒指。从此以后,她绝口不提陈之这个人,丁漠染也不提,许嫣只当丁漠染还恨着他,却不知道,那时候的丁漠染已经失忆。
陈之的死讯来得突然,不说丁漠染,就连许嫣也一样莫明其妙,许嫣把报纸藏起来,可是好奇宝宝却因为她欲盖弥彰的做法,隐隐约约想起一点什么。
陈之是她的男朋友,对她很好很好的男朋友,可是他死了。这就是丁漠染给自己灌输的所有意象,算是一种自我催眠。
许嫣不知道丁漠染失忆,只当她原谅了陈之,事情的发展走向才变得奇怪起来。
丁漠染从自己的日记里,重新认识了那个对她很好很好的男朋友,无形中扩大了失去他的悲伤,她终于承受不住,将这股悲绝演变成了严重的抑郁症。
她差点为了一个王|八蛋去死。
许嫣拢着蓬乱的头发,语无伦次地说道:“洪庆生那个……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我以为染染变成那个样子是因为很久没有男人,其实婚外情也没什么,男人不过是床|上用品,用完了再换就是,所以就没往深处想,我以为染染跟我是一样的心思,她没拒绝,我就当她应允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这样的。”
把男人当成床|上用品,这女人的心也是够大的,那些过去的悲惨经历,被她荒唐的言论一烘托,顿时失去了悲剧的色彩。
在场三个大男人,特别是被丁漠染“使用”过的严笑,脸上都现出了不同程度的难堪。
严笑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就这么让一个极品跑自己家里来,真的好么?他不敢看姚琅的脸,只好将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丁漠染身上。
丁漠染身边的床头柜上,放着还没开封的针筒和药剂,汤臣把家里的镇定剂都搬来了,就是怕丁漠染受不了刺激,会做出些过激的行为,不过现在看来,这种担心好像多余了。丁漠染静静地看着许嫣,柔和的表情慢慢地有了温度,又黑又大的眼仁,似乎也有了点点光泽。
许嫣无措地捏那着枚朱义胜的戒指,将头低得更低:“要我知道他是那样的渣男,我也不会把他偷偷地带出来,我本来还奢望着你们能见一面,直到知道他和沈月……”
那天下大雨,陈之突然找到了她,她又惊又喜,为了好朋友着想,更怀着让好朋友原谅的心思,她带他去往野相游园,没想到被沈月追上来,陈之慌乱地躲避警察,把车开得歪歪扭扭,沈月很快就将车身打横,拦住了他们。许嫣就是那时候才知道陈之和沈月之间的关系的,现在细细想来,他们应该早就在一起了,在那次同学聚会之前就在一起了。
沈月是故意在同学聚会上刺激丁漠染,丁漠染才喝醉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
这对狗|男|女!
许嫣越想越生气,突然站起来,举起手里的那枚戒指就往窗外摔,可身后猝然一声轻唤,将她整个定住。
丁漠染没力气起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虚弱得要命,那一声轻唤,分明用掉了她所有的能量:“许嫣,不要扔!”
要扔,也是由她亲自扔。
丁漠染眯起了眼睛,她轻声说道:“给我,我会亲手还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