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悦温婉笑笑,从白英手中接过木梳,“母亲对千悦有大恩,千悦对母亲自然是要恭敬孝敬,段不可行为无状。”
程氏也没再同她争辩,只是问道,“景朔呢?他怎的还未归。”
提到裴景朔,裴千悦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她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不瞒母亲说……女儿今日匆匆赶来便是为了二哥的事。二哥下学后,便跟几位同窗一起去了……摘星楼。”
摘星楼是京中出了名的花楼,楼内美人数不清,曾有人断言,就算是圣人进了摘星楼,只怕每个几天也出不来。
程氏知道自己二儿子顽劣不喜上学,但也没想到他竟敢做的如此过分。
她放在膝上的双手无意识握成拳,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裴千悦也没再说话,垂下头细心理着程氏的发丝。
二哥……二哥是被坏爹爹骗去的!娘亲姐姐快去救他!
突然听到脑海中断断续续的小奶音,裴千悦动作猛地一顿,她抬头望了望,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最近几天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白英刚才便出去候着了,此刻屋内除了她和程氏,便只有裴韶。
裴韶刚被系统叫醒,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左瞧右瞧,对上裴千悦的目光才咧着嘴笑起来。
“姐……姐姐抱。”
她扁着嘴朝着裴千悦伸出手,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裴千悦手忙脚乱的将她抱起来,梳妆台前的程氏早已被刚才听到的消息震惊住。
“白英!”顾不得什么,她便慌忙唤道:“备车!随我去摘星楼寻二少爷!”
此刻她脑子里无比混乱,虽然不知道女儿是如何知晓的这些事,但内心里却下意识相信了女儿。
裴千悦站在旁边抿了抿唇,她扶着程氏的轮椅,“母亲,我随您一起去。”
方才的声音配上如今母亲的反应,裴千悦略一想便反应了过来。
她刚才……只怕不是幻听。
裴千悦看了看乖乖在自己怀里的小妹,内心虽惊涛骇浪翻腾,但面上仍不显一分。
虽不知自己现为何能突然听得韶韶心中话,但不论如何,程氏对她有救命之恩,她这条命都算是程氏给的。
不论韶韶是神仙亦或是鬼怪,只要她是程氏子女,那便是她的家人。
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裴韶紧紧搂着裴千悦的脖子,内心疯狂呐喊。
程氏本不想带她,但又想到一会怕会有什么突发事情,她去摘星楼也是听了韶韶心语才知晓,到时候她一头雾水蒙在鼓里,怕是反应不过来。
“母亲,带上韶韶吧。”
裴千悦把裴韶放在地上,紧紧牵着她的小手。
如今她并没弄清楚韶韶的心语究竟都是谁能听到,怕韶韶自己一人留在府里出什么意外。
程氏到底是不放心裴韶自己一个小孩留在府里,只匆忙交代裴千悦一会看顾好韶韶。
武安侯府与摘星楼距离并不算太远,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楼前。
裴韶刚一觉睡醒,此刻精神得很,这才有时间将事情细细梳理一遍。
裴天青在诗书科举上并无太高天赋,裴昊廷对此乐见其成,对二子裴景朔也是存了养废的心思。
不仅从不严格教导,反倒纵容其玩乐,程氏每每训诫时又阻拦,上演好一出严母慈父。
程氏一族获罪后,他更是恨不得赶紧甩掉这个拖油瓶,对程氏所生二子也是从不管束,甚至至有时候还会引导二人做些不符伦理道义之事。
为的便是败掉程氏名声,理所当然的休弃掉她。
这会二哥应该已经跟花魁喝上了酒……他以为他跟花魁是知己,可惜呀!花魁早就跟便宜爹勾搭在一起,就等他中套咯!
这时候那便宜爹只怕已经在旁边的酒楼等着了,就等一会带人将二哥当众捉出去
程氏心神有些不宁,她听入耳中这些话,有些惊诧的瞧了一眼裴韶。
她早知道裴昊廷对她早无当初的情谊,如今两人勉强算是相敬如宾,对此她便已经很满足,可如何也没想到,裴昊廷竟如此心狠手辣!
裴景朔是他的亲生儿子,他竟是存了毁了景朔的心思?!
程氏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掀开帘子低声吩咐白英,让她带人去摘星楼旁的酒楼里寻武安侯,寻到后想办法将人拦一会。
到了摘星楼,程氏戴着面纱就要带人往里冲,还是裴千悦拦住了她。
程氏是深宅妇人,而她如今刚及笄,若是两人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花楼,只怕不要半个时辰谣言就要传的满京飞了。
从后门走从后门走!带走二哥,让便宜爹带人来扑个空!呔!
裴韶在旁边也是一本正经的点着小脑袋,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附和。
裴千悦带着两人从偏门悄悄进去,此时摘星楼后门处并没有侍卫守着,几人没废什么力气便寻到了裴景朔。
花魁星儿并不在房内,只有裴景朔一个人独自坐在桌旁斟酒。
“母亲?!”他看到程氏手一抖,以为是自己喝多了看错了,差点将酒杯扔到地上。
程氏双腿瘫痪,出行都要靠轮椅,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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