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内,人声鼎沸,目标明确,群众一心。
仿佛只有朱棣开了杀人的口,才能够平息这一场风波。
可等了半天,朱棣却不为所动。
啥情况啊?
气氛都到这儿了,不杀了我是不是说不过去?
老朱啊,你可是皇帝呀,能不能硬气点!
殿下的宁凡,急得直挠头。
自古帝王之心最难猜,这句话果真不假!
然而,朱棣的注意力此时却并不再宁凡这。
而是在群臣和太子之间打量着。
太子一呼百应,他不开口,群臣只怕也不会齐声上奏。
这究竟是引起的共鸣,还是私下揽权?
对这个儿子,朱棣不禁产生了一丝怀疑。
按照族谱算,那个不争气的朱祁镇当是朱瞻基的儿子。
父子两人皆是才华横溢,怎么就有朱祁镇那样的后辈?
如宁凡所说,皇帝不才便换之。
那该如何越过嫡长子?换到能人之辈?
思索片刻,朱棣才缓缓开口。
“你们都给朕闭嘴。”
“天下是朕的天下,轮不到你们在这里替朕做主!”
“这谁再敢生出一句妄言,那不妨就替他受了这车裂之刑!”
……
没有高昂的声音,听似沉闷的话,却充斥着无尽的威胁。
在场之人无不愣神,惶恐的闭上了嘴巴。
朱高炽也一脸蒙圈。
啥情况?
这小子都这样了,您老还忍着?
这皇帝当得多少有些窝囊了,任由一个新科状元欺负?
要是我做上皇帝,这小子早死了!
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发现。
未来得及出口,就已经被朱棣一个眼神驳回。
朱高炽也只能缩缩脖子,默默的退到一边。
苍天啊,大地呀,谁能告诉我,老朱你究竟是个什么人!
究竟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摘了我这脑袋!
宁凡欲哭无泪。
这便是事与愿违的含义吗?
“宁凡,别呆愣着。”
“朕问你,为何要提出换皇帝的荒唐说法?”
行,你想知道是吧?
好,老子今天告诉你!
宁凡也是憋着一肚子闷气,情绪瞬间就上来了。
毫不胆怯地对上了朱棣,镇定道
“皇上,您觉得削藩该不该?”
又看向周边群臣,“百年之后,你们又会不会上奏削藩?”
接连两个问题,问得众人哑口无言。
藩王也是皇亲贵族,身份尊贵,他们怎会提议这个?
朱棣就更不用说了。
若用一个词来说,那便如官兵民反!
若非朱允文听信黄子澄,齐泰削藩之策,对各地藩王进行打压,让他们失去安感,心存不满,朱棣又怎么会坐上这位置?
做那么多,无非也就是想要加强皇帝的统治,结果自取灭亡。
削藩可以,但是人家藩王答应吗?
这些话说得,朱棣都忍不住点头。
原来宁凡是知道自己为何起病的原因。
不就是削藩吗?
朱允文对各地藩王作出制裁,挑拨离间,死的死,入狱的入狱。
若是不起兵,难道就要乖乖在封地等死吗?
所以,他起名是情有可原!
而这削藩,虽然能够巩固地位,却也会适得其反。
说白了,官兵民反,这就是罪魁祸首!
说谁动了削藩之念,那就是把自己推向绝路!
“说的好!”
“无论如何,都是一家人,岂有相残之理?”
“可是照你这么说,那若天子无能,番王动了歪心思,该怎么办?”
共鸣归共鸣,但是根本原因,宁凡却没说到位。
都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宁凡所幸勇往直前。
“还能怎么办?就像我刚才说的,乖乖让位呗!”
“新帝新同志,有了新皇镇压,便可打消那些藩王谋反的念头。”
“毕竟,也没人愿意放着安逸日子,天上手足相残,启兵造反的骂名。”
“只要心底将藩王笼络到位,他们便会规规矩矩,而新帝也可重振大明之风,兴许会有好的结局!”
“若这个不行,那就再换一个皇帝!”
“反正,朱家人多的是。”
“无论哪个做皇帝,都是姓朱的天下,也算不得愧对列祖列宗。”
“更何况皇室宗门那么多人,为何偏要盯着嫡长子?”
“难道庶子就不是儿子?”
“至少一个明君,能够让大明再绵延百年!”
宁凡字字铿锵,没有一句不是冒犯的。
可还是那句话。
这小子说的有道理啊!
没有当皇帝的天赋,何必非要享受那个荣耀?
大明的帝位,不仅象征着朱家的天下,更是为了让大民走得更加长远!
朱棣算是听明白了。
要他这话里的意思,就是要放弃朱祁镇,改立以其手足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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