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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采药回来,她们会背着草药去镇上,估计是卖那些草药,再从镇上采买粮食回来,她们家刚到樟木村,没有种地,只能买粮食,大家也不觉得奇怪,甚至有些同情。

买了粮食回来后,她又得下灶做饭烧菜,让一大家子吃饱。

下午太阳太大下不了地,纳兰京会在太阳斜边的时候,带着两个郎君下地开荒,别看时间不长,半个多月,他们已经开出了一大片荒地。

人心都是肉长的,村里其他人是真的敬佩纳兰京,一个女子能撑起一个家庭,那是多么的不易。

里正知道她靠采药和接生为生,也不好再多劝。

里正思索着开口:“孩子读书的私塾倒是容易些,隔壁的梅花村就有,是老秀才开办的,你家三个小郎君想进私塾,我可以去说一声,不过需要准备三份束修……”

纳兰京懂的,没有让他为难,立即接过话:“明天我去镇上采买些肉回来,再给里正您其他费用,还要劳烦里正帮忙送去。”

里正松了一口气,摆了摆手示意纳兰京不用客气,又道:“至于学院,镇上是有一个青山书院,需要通过考试才能进去,不知道二郎三郎的文采如何?”

纳兰京对容玉挺有信心,至于容千,她还得回去让容玉考校一下。

确定了私塾,知道了学院需要考试,山契也到手了,纳兰京满意的告辞了。

里正拿着三份束修去了一趟梅花村,回来后,让大儿子过来告诉纳兰京私塾的事确定下来了,过几天就可以进学堂。

容玉也去了一趟镇上的青山书院,确定考试的时间,书院每年招生两次,开春考一次,秋闱差不多的时间考一次,刚好还有几天就是秋考的时间,他就把自己和容千的名字报了上去。

在上京时,容千也有进私塾听夫子传授课业,只是功课实在令容玉不放心,他开始疯狂鞭策这个弟弟。

容千白天开荒,夜里挑灯夜读容玉写在竹板上的字,他没有悬梁刺股,可每次昏昏欲睡时,二哥都会冒出来,拿着一把戒尺拍打他的手背,虽然不痛,可他实在受不了兄长像夫子一样痛心疾首的眼神。

上京读书,夫子刻板严苛,也不会盯着他一个人啊!!

隔壁屋兄弟两相爱相杀,老妇人带着三个小孙子早早梦了周公。

堂屋的床上,纳兰京心里默默同情了一把容千,她能理解他此刻的痛苦,曾经她也经历过,不过,她并不想拯救他~

纳兰京正准备闭眼睡觉,旁边的男人又扣住了她的掌心。

大半个月时间,纳兰京从刚开始的抗拒到无奈,到现在已经习以为常了。

纳兰京盯着床顶,温柔浅缓念着滚瓜烂熟的说辞:“我是你刚过门的妻子,对,你昏迷不醒时,我嫁给了你,所以我现在才会和你在一起,你不用担心……”

她也琢磨出来了,只要把人安抚住,他很快就会松手了。

果然,纳兰京刚说完那句话,他的手就有了松动。

纳兰京又嘀咕了一声,侧过身子,准备沉睡过去,却看到黑暗中,似有一双眼睛……

啊!纳兰京惊坐而起,猛的看向身旁躺着的男人。

他醒了!

屋里没有开灯,可纳兰京还是万分确定不会看错,他睁开了眼睛。

隔壁也安静了下来,静悄悄的有些可怕。

纳兰京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了床去点煤灯。

家里有些银子后,她就买了几个煤灯,每个屋子都有。

煤灯不是很亮,却足够照亮整张床。

纳兰京看到躺着的男人,他的确睁开了眼睛,可不知怎么回事,他看不见她,也没有出声。

纳兰京察觉到了什么,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毫无反应。

纳兰京忍不住出声:“你…你能说话吗?”

他的眼睛看不见了,她担心他不能说话。

大约是能听见的,容玄朝她摇了摇头,他说不出话。

纳兰京原本惊怒的心情,瞬间消失了,看着情绪还算平静的容玄,心头忽然泛起一抹酸涩。

谁都曾遭遇过挫折跌入低谷,半个多月前,她忽然从皇太女变成了容家新妇,两个身份,中间仿若隔着一道天堑,犹如顶峰和淤泥的差距。

可相比较容玄遇到的磨难,又显得不值一提了。

再如何,她也有一具健的身体,能尽快适应身份和环境带来的落差。

他却是口不能言,瞎了双眼。

纳兰京大约猜到是天佛雪残留的毒性未消退,她把煤灯放桌子上,伸出手给他探脉。

容玄顺从的让她把脉。

天佛雪的毒性烈得肆无忌惮,容玄五脏六腑都有毒性未消退的痕迹,筋脉强盛,一时半会竟无法判断会不会等它们彻底消退后,他的眼疾和口疾就能痊愈。

她能治世间百病,唯有天佛雪的毒性她无解,不止是她,世上无人能解,因为那是外公……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惋惜之情,容玄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腮边。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说,纳兰京还是懂了,他在安慰她。

大约是半个多月的同床共枕,纳兰京竟没有抗拒他的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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