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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海区,某小区执勤点休息区,五个小时的套防护,被轮换脱下防护服的那一刹,只感到一阵冰凉,一月末二月初的屿霖,还是有些冷,而此刻,防护服里的衣服,都湿了。道声感谢端过同事递来的热水,端着杯子手已经有些颤抖,短短几天,有的同窗已经成重症患者了,有的老邻居,已经……看看朋友圈,感觉真的很压抑,甚至休息的时候她已经很排斥看手机。一个陌生来电,江汉的,有些疑惑地点开,对方确认她的身份后开门见山。

“你好,我是江汉大学一附院的……对方刚讲第一句话,她就已经开始站不稳,一旁的几名同事赶紧冲上去扶住她。通话的大意是,她的父亲已经收入重症病区,情况很不好,医疗团队会竭尽力,当然做家属的也要有心理准备。强撑着说了一句“辛苦你们了,谢谢你们。”然后直接瘫在那儿嚎啕大哭。自从快十四年前穿上那身橄榄绿,她真的没有真么失态过,许多时候这份职业给了她常人难以想象甚至是有些心疼的坚强。母亲昨日刚刚收入仁希医院重症病区,医护人员也给她打了一个电话,几乎是同样的内容。

得知父母确诊,她没哭;得知男友去江汉,她没哭;昨天救治母亲的医护来电,她强忍着;今天在小区执勤,面对不理解甚至谩骂,隔着护目镜已经有些虚脱的她真的是把眼泪硬憋回去;而就在刚刚那个电话,真的就是冲垮了她内心的最后一丝坚强,或许某天早上一醒来,她就真的成了没爸的孩子没妈的孩子,她也不敢去想,周恺会不会回不来。十六年恋情有两年终止十一年异地恋,就是后来一座城市工作生活的一年多两人也很难做到一周约会一次,对于他和她,许多事儿,都还没有一起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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