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奢华的公寓一年未住仍然保持着整洁干净,灯亮起,苏荷整个人都丢了魂似的,站在光滑的地板上,漂亮的双眼淌着眼泪,一直盯着季如琢看个不停。
怕是梦,一眨眼的功夫就会消失不见。
“你是怎么——”苏荷想问是怎么治好病的,又不忍去提,唇被咬得发红。
季如琢像是早已经猜到她心中疑惑,不急解答,病好转后,连长指的温度都是热的,扣住她的雪白手腕,轻易拉过来,不似病时那般薄弱,抱起后,迈步朝客厅中央的那张丝绒沙发走去。
苏荷没来得及再次开口,唇一热,被压住了。
很淡却好闻的气息掠过鼻端,又沿着缓缓往下,滑腻白皙的肌肤哪儿都是他的。
不说话的时候,两人始终在缠绵地亲吻着彼此,季如琢则是不脱她的衣服,只是用裹着西装裤的膝盖悄然地分开她的腿,以一种契合无比的姿势抱着她,嗓音低哑拂过烫人的耳朵:“是沈家续了我一命。”
苏荷的专注力被分散,任由他手从凌乱的衣领划进去,讶异地问:“姜浓的亲生父亲家族?”
“这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季如琢低声跟她说,江城沈家那边有养着祖上医术高超的中医世家,当初沈洐失明多年的双目就是自个家里医生治好的,走的是中医秘方。
而原本,他是想等苏荷回到洛城联姻生子,就彻底不治这条苟延残喘的命了。
可姜浓接受不了他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咯血的模样。
那段时间,她连新闻台都不去了,衣不解带地守在床前,清丽的脸蛋瘦得下巴都尖了,比他还像纸片人,白天偷偷的抹泪,夜里也从梦中哭醒过来。
季如琢盼着早点走,别再这样折磨姜浓的心态。
直到沈洐不忍女儿这副憔悴不堪模样,怕他一走,姜浓这辈子都走不出痛失挚友的阴影,于是在他最后一次被医院下病危通知书时,直言对姜浓说:“浓浓,你若是信得过爸爸,就把季如琢交给沈家。”
沈洐也明明白白地告诉还有一丝清醒意识的季如琢,沈家养的百年中医世家,手上有秘方,药效极烈,去治的话,最快就两个结果:
窗外凉薄的月光照映着季如琢病容,苍白到肌肤都跟透明了一般,唯有咯血的薄唇有点颜色,他喉咙溢着血丝,清润的声线也早已经报废,吐不出一个字来。
只能虚弱的抬起食指,在雪白的床单写下:“生。”
他想最后赌一次命,为了满脸泪痕的姜浓。
这些事,季如琢只跟她说前部分,却轻描淡写地带过沈家治病那一年。
苏荷眼中尽是心疼,指尖颤抖着,沿着他的衬衫衣领慢慢往下,停在那心脏的位置,去感受着跳动声,她声音有着很重鼻音问:“那能活几年?”
季如琢覆在她脖侧间,黑色眼眸盛着淡笑,哪怕是生死攸关的事,也能笑着将病情说清楚:“一辈子药不离身,医生说注定短命。”
苏荷有心理准备的,但是听了后,心还是猛地缩紧。
季如琢气息沿着往上移,落到她唇角吻了吻:“活到五六十岁不成问题,只不过……”
五六十岁也行,那还有近二十年的时间。
苏荷心底迅速地跟老天爷算一笔账,比起现在就失去季如琢,这个结果已经让她很知足,只是见他还有后话,好不容易沉下的心又重新被吊起来,轻声追问:“不过什么?”
苏荷倒抽口凉气,被泪水打湿的眼睫垂落,去看他在衣领下那修长而分明的指骨。
季如琢握着,触感极软,似乎是轻轻的笑,轮到说正事时又透着许些严肃:“我们不能有孩子。”
沈家请了一位百岁的年迈老中医出山给他治,早就扬言只要能把命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哪怕缺胳膊少腿都行。所以给季如琢用的药都是名贵且极烈性的,又必须长年服用,不宜要小孩。
这副身子骨是能活,也如同古董级别的易碎品一般,得花心思去修复。
透明的落地窗一整夜都落着雪,衬得室内安静无声。
苏荷抬手去抚摸他清瘦的脸庞,含着泪笑:“姜浓应该跟你说过吧,我过继了一个苏家的女孩儿到名下,她叫小四月,认你是爸爸的。”
季如琢是知道,还知道她没有接受苏家安排嫁给谈晟。
否则倘若苏荷现在婚姻幸福的话,他或许一辈子会生活在沈家,让这副残躯永不见天日,等她万一离婚了,重新孤身一人时才会出现。
苏荷没有婚姻的牵绊,给了两人重新开始的机会。
“只能活到五六十岁也挺好的,到时候小四月也长大了。”苏荷伸手紧紧去抱他腰身,声音许些哽咽,往下说:“苏家的家业她有能力继承的那天,我就跟你一起走。”
季如琢静了半响,低头去贴住她微凉的额间,温度异常热,如同他此刻的情感
清润的声线带着哑意,爱你这个字,是比任何时候说得都坚定。
怕苏荷掉眼泪,话顿几秒,薄唇勾起的弧度有意调笑道:“倒显得我无趣愚味了。”
她忍着晶莹的泪,指尖反复地抚摸他的面容轮廓,再三确定是鲜活真实的,也跟着笑:“那你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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