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佑四年,离开京城的苏轼到了杭州,在杭州知州任上度过了一段既忙碌又逍遥的日子。
第二次来到杭州,苏轼百感交集,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上一次来到杭州时自己只是一名通判负责协助地方长官处理政务,这次来做一把手知州,苏轼决定为当地老百姓做点儿实事儿。
苏轼刚到杭州,便遇上了旱灾,苏轼向朝廷上疏减免了杭州三分之一的赋税,接着又开放常平仓熬粥分发赈济灾民,救活了大量受灾群众
现在我们提起杭州,最先想到的可能就是西湖景区,西湖湖面宽广,风景优美,在杭州市中心闹中取静,在国省会城市中可谓独树一帜。
然而在北宋前期,西湖的状况非常不容乐观,苏轼赴任杭州之前,西湖由于长期淤塞缺乏清理,湖面日渐萎缩,只有现在不到一半的面积。
苏轼到了杭州之后,发现西湖的窘境,便组织西湖清淤工程,将湖底重新清理了一遍,使得西湖重换新生。清理出的淤泥在湖面西侧筑成长堤连通南北两岸,方便百姓通行,后来这座长堤就是西湖着名景点之一,苏堤春晓。
淤泥问题解决掉了,可每年一到夏天湖面还会生长大量杂草。宋朝时还没有公园管理处的概念,西湖只能依靠官府管理,苏轼又想了个办法,把一部分湖面租给百姓种植菱角,百姓种植区域自行清理杂草,每年所得租金用于苏堤的维护和非种植区域的杂草清理。
为了区别种植区域和非种植区域,苏轼派人在湖中制作了三个大肚子中空小石塔,规定石塔以内为景观区不得种植菱角,以外为种植区可以种植菱角。
可以想象一下,每逢十五月圆之际,月映三塔,桂影斑驳,风移影动,珊珊可爱。这时候泛舟湖上,谁能说不是人生美妙的经历呢?
三座小石塔与苏堤春晓齐名,是又一处西湖十景,三潭印月。
又是赈灾,又是搞民生工程,苏轼在短短两年杭州知州任上忙得很。在自己当一把手的地盘上,为了劳逸结合处理政务,苏轼有时在山里临时房里办公,有时在西湖边直接露天办公,史书记载“分争辩讼,谈笑而办”。
工作做到这份儿上,也算是相当惬意了。
能够快乐工作幸福生活不但要有乐观的态度,也要有智慧的大脑,杭州知州任上,苏轼曾遇到一件大额欠钱不还案,一名扇子商向一名绸缎商赊了两万钱的绸缎用来做扇子,本以为扇子卖完还欠款,可没想到当年夏天一直下雨扇子滞销砸在手里,还不上钱了。
扇子商请求绸缎商宽限账期,绸缎商自己资金也很紧张哪里宽限得了,两人争执不休闹到官府,苏轼听完诉状之后让扇子商回家取二十把扇子来到官府,当场动手在扇面上作画,没过多久便在二十副扇面上画上了各类花鸟鱼虫山水风景,然后告诉扇子商,把扇子拿回去卖,每扇一千钱,卖完之后速速还钱。
扇子商满腹狐疑回到家去,把扇子拿出来叫卖,果然遭到疯狂抢购,很快凑够了欠款还给了绸缎商。
聪明的苏轼早在一千年前就懂得了流量变现的道理,但没办法,谁让苏东坡自带顶级偶像光环,别人就算想学也学不来。
如果苏轼能终老在杭州,那么对于苏轼和杭州百姓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历史没有如果,元佑六年正月,苏轼奉召回京,再次担任帝师并历任吏部尚书、兵部尚书和礼部尚书。
元佑八年九月高后病逝,朝中政局风云突变,身为旧党的苏轼已经预感到朝中无立足之地,自请外放去了定州。
绍圣元年新党复辟,党同伐异的战争已经无法避免,所有旧党无论在朝在野,部再贬一遍,苏轼被从定州贬去了汝州。
苏轼的不公遭遇引起了旧党的极大愤慨,范纯仁上疏为苏轼辩护,主张的核心仍然是任何人不应因言获罪。
可惜啊可惜,在提倡广开言路鼓励群臣上疏言事的北宋王朝,新旧两派竟然都会屡屡因言获罪,斗争毫无底线。
范纯仁的上疏不仅没能救苏轼,反而使自己陷入被动弹劾之中,无奈的范纯仁只好自请罢相离开京城。但范纯仁的维护又引起了新党的注意,苏轼这货屡次被贬,还挂着知州呢,这怎么能行,必须严惩。
绍圣元年四月,已经在贬谪地定州任职的苏轼再一次接到朝廷的贬谪令,启程赶往下一个贬谪地英州。
英州,在今天的广东省英德市,定州,在今天的河北省正定县。从河北正定到广东英德,我用高德地图拉了拉,走大广高速直达,要1825公里的距离。
可苏轼距离北宋的朝堂,又何止千里万里之遥?
英州在岭南,在宋代,贬谪岭南基本上就属于很严重的贬谪了,岭南天气炎热、瘴疠横行,传统中原汉地士大夫去了之后根本承受不了当地的气候环境,很多在贬谪地撑不了几年就病死了。
但见惯了风风雨雨的苏轼已经不介意了,岭南条件再艰苦,难道比御史台大狱里的条件还艰苦不成?
苏轼平静的踏上了南迁之路,然而刚走到一半,朝廷的命令又来了,英州不够远,再贬到惠州。
惠州就是今天的广东惠州市,今天的惠州紧靠深圳享受大湾区的经济红利,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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